“我真没事。您还是以政务为先。”
荣绵,“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这样不欢迎我的。”
徐珠瞪他,“你这是在打趣我吧。”
“是哄你开心。”荣绵一笑,飞身上马,告辞而去。
望着荣绵远去的背影,徐珠想,殿下也长大了啊。
薛潼亦忍不住感慨,“偶有听人说大殿下仁义温厚,原来还这样的明断事理。”
“那是当然了。”徐珠有些骄傲,无奈道,“自幼就好心肠,小时候听到哪里有受灾的事情,都难过的吃不下饭。”
“真是一位仁慈之主。”
“大家都这样说。”
“公主什么样啊?”薛潼跟好友打听,“有说公主残暴的,也有说公主……”
“你在说什么,残暴?!”大皇子一行街头转弯,看不到背影,徐珠也转身回院,对薛潼的用词大为不满,“公主才多大,就残暴。”
“你没听说过么?听说公主对右都御史放话,要用二十米大刀把右都御史剁成肉酱。”
“这一听就是气话啊。”
“那也够可怕的。”
“吓着你了。”
“我是没吓着。”薛潼道,“不过听闻公主代陛下安抚开封,又有许多人说公主爱民惜民,是位温柔善良的公主殿下。你不跟公主是亲戚么,你很了解吧?”
“我离宫时公主还很小,这几年见面的次数有限。”
“说一说嘛。”
“你总打听公主做什么?”徐珠看他一眼。
“你不觉着公主特别与众不同么?我还听说公主主持过帝都府的审案,写过书,每年都会带着帝都贵女到寺观为国祈福,威胁过从二品高官,还能外出巡视受灾重镇。”薛潼翘着二郎腿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珠瞥一眼他的二郎腿,薛潼立刻放下。
“我觉着很奇怪啊。为什么不是大殿下巡视开封,而是公主去啊?”
徐珠道,“陛下只大殿下一位皇子,朝廷不可能让大殿下出巡的。”
薛潼不解,“可反过来说,公主一个女孩子都去得,大殿下就去不得么?”
“有些事说出来很残酷。”徐珠道,“可事实就是这样。公主再尊贵,朝廷可以让公主冒一些风险,因为朝廷能承受失去公主的损失。”
“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也是我家独子啊。”
徐珠心说,你家拢共一亩三分地。你有个好歹,除了亲朋伤心,拢共涉及也就一亩三分地的事。咱们大殿下能一样么?
“好吧好吧,求你别用看傻瓜的眼神看我了行不行?我明白,我明白了。”薛潼举双手投降。
“哎,头一回觉着公主有些可怜。”
“你在说梦话么?”徐珠道,“皇室受万民供养,自然也要回馈万民。公主能担起这样的责任,当然要去做了。这与我等食君之禄、耽君之忧不是一个道理么?”
薛潼心道,老子真没这么想过。老子单纯就觉着考功名做官挺威风的。
不过,当徐珠的面,是万万不敢这样说的。薛潼还得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就是这个理。”
徐珠瞥他一眼,然后,啪的一下子拍在薛潼后背,“坐直。”
薛潼真服了他。
徐珠忽然道,“公主是万寿宫娘娘亲手带大,如果你想打听她的事,那么,外面所传一概不必信。”
“我就问问。你也知道我家算是受林氏案牵连没落的。家父家母一直都觉着,万寿宫比鬼神都要可怕。”
徐珠小时候给荣绵做伴读,每天都会同荣绵一起去万寿宫,彼时觉着太后娘娘同家里祖母一样和善可亲。
“是不是比鬼神可怕不好说。不过,现今天下无人能胜过万寿宫是真。”
薛潼咂舌。
难怪公主也这样厉害。
然后,第二天徐珠就收到内务司送来的全套新家俱,说是大殿下吩咐。徐珠只能笑着接受,他找房子找的急,何况他这宅子虽一般,其实地段不错。
哎,如今他病假中,也不好去宫里向大殿下道谢。
以后吧,以后总有机会的。
荣绵的纳侧之礼要比郑锦姜洋大婚的日子早上三天,因为丁璎是侧室,礼仪很简单,荣烺过去与来到贺的命妇一起吃酒说笑。
她还特意到新房去看了丁璎一回,丁璎原就相貌极美,又正是好年华,此际珠玉辉耀之下,更显炫丽夺目。
丁璎见荣烺过来就要起身,荣烺忙拦了她,“新娘子不能下地的,快坐着。”
丁璎素来大方,闻此言也不禁有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