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也说,“非但寓意吉祥,金玉都是坚不可摧之物,阿绵阿颖必然夫妻和睦、情比金竖。”
荣绵人逢喜事,也很喜欢妹妹送的礼物,忍不住摸摸妹妹的头。荣烺连忙拍掉哥哥的手,抱怨,“把我的珠花弄乱了。”
荣绵忙给她理正,“没乱没乱,好看着哪。”
荣烺还是让宫人拿来靶镜,左右照了照,这才满意。
大家心下忍笑,想着阿烺年纪不大,还有些臭美的。
郑太后跟荣晟帝商量,“这就把喜棚支起来,大长公主家的嫁妆也要送来了。”
荣晟帝问内务司可有准备好了。
张总管心下早背的滚瓜烂熟,何况,若这事都没准备好,他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荣烺问的,比新郎倌还详细,譬如多少公卿大臣来参加婚宴,每桌有几个服侍的宫人内侍,谁管什么?可有责任到人?另外,当天厨事如何安排?如今天儿冷了,端上桌的东西必得热腾腾暖乎乎的才好。
张总管若非准备充分,真得叫问住了。就这,也是被问出一脊梁热汗。
荣晟帝笑道,“阿烺真是咱家的小管家。”
“这是母后娘娘教我的。”宫中但有大宴,郑皇后都会叫荣烺跟边儿上学,时间久,自然有样学样。
荣晟帝对郑皇后的管事水平还是很认同的,“皇后教的好。”
“此皆我份内之责。”
荣烺问张总管,“张总管,我的新裙子做好没?”
张总管道,“明日就能得了。明儿我亲自给殿下送来。”
“不必你,你忙皇兄大婚的事就行,让针线局送就是。”荣烺特意做了身新裙子,她打算跟她哥一起去迎亲。听说迎亲可热闹了,还得给新娘家塞红包,人家才让进门儿。
郑太后一听她这打算,坚决不答应,郑太后笑,“从没听说兄长迎亲还带着妹妹的,人女方一看,唉哟,新女婿还带着小姑子,那还不把亲家公亲家母一起带来?”
亲家公亲家母——荣晟帝郑皇后纷纷表示,“我们不去。”
荣烺一向灵活,“父皇母后,没事儿,你们要想去,咱们就一起去。”
荣晟帝郑皇后齐齐,“我们真不去。”
郑太后道,“而且,宫中娶亲也没塞红包的事。直接去了,行过礼,就能接新人了。”
“这样啊。”荣烺有些失望,“那做催妆诗的热闹有没?”
郑太后摇头。
荣烺失望透顶,“那不少许多热闹么。”
荣晟帝道,“皇家礼法庄重,自然与民间不同。你要想看这热闹,待阿洋与阿锦成亲时,必有的。”
郑皇后跟荣烺说,“我还有有件事要托给阿烺你,恐怕迎亲那天你真出不去。”
荣烺特别爱做事,立刻问,“母后,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保证做好。”
郑皇后道,“大婚那日,得有个妥当人在阿绵宫里坐镇,我们都不能过去,就得阿烺你,去接待来贺的宗室夫人、朝中诰命,待阿绵将阿颖接了来,你也得照顾好嫂子。”
皇子大婚,皇帝皇后都是第二日等新婚夫妇过来请安,成亲那日无需去皇子宫。
皇子宫的宴会则交给宗室长辈主持。
像郑皇后已托了顺柔长公主帮忙招待女宾,男宾那边则是郢王负责。
荣烺说,“这些事不是有顺柔姑妈么?”
“长公主也需要个臂膀的,非阿烺你莫属。”
因为听说也无甚热闹可瞧,荣烺不再坚持跟着兄长去接嫂子。而且,兄长大婚,自然正事要紧。她跟嫡母保证,“母后你就放心吧,我跟姑妈一定把过来祝贺的夫人诰命都照顾好。”
见她不再要去迎亲,诸长辈心下暗松了一口气。
徐妃也很关心儿子的亲事儿子的亲房,兄妹俩到麟趾宫定省时,徐妃问起来,荣绵说,“母妃放心,一切都好。”
徐妃叹道,“这不亲眼看看,只听你们小孩子说,你们可懂什么,自然都觉着好。”
荣烺说,“皇祖母、父皇、母后、皇兄和我,都看过,我们都觉着好,还能不好?再说,母妃你不放心就去看嘛,干嘛唉声叹气的?”
自从得罪了郑太后,徐妃在宫里就说不上话了,她说,“我倒想去,就怕太后娘娘不允。”
“想去就去呗,又没人禁母妃的足?”荣烺觉着挺简单的事,不明白母亲为何发愁。
徐妃特意想去瞧瞧儿子的新房,“我在后宫,每天除了去万寿宫请安,没有皇后娘娘允准,再不能出仪凤门。”
荣烺说,“那跟母后说一声不就成了。”
提到郑皇后,徐妃也气闷,道,“宫里的事,皇后也是要跟太后娘娘商议的。”
“那你请安时直接跟皇祖母说不就成了?”荣烺捏着桂花糕,看母妃一眼,“母妃你这么犹犹豫豫的干嘛?”
徐妃心说,我不是发怵跟万寿宫打交道。她又不敢说郑太后不是,叹道,“你皇祖母是个有威仪的人,我胆子天生小,就怕提了,她老人家嗔我事多。”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会做这么多好吃的点心,给皇祖母做些点心孝敬,再一提,一准儿成。”荣烺根本没当啥大事,“皇祖母怎会不体谅你做母亲的心呢。”
徐妃委实不放心儿子大婚礼的准备,哪怕再多人告诉她,样样齐备,她也非得亲眼瞧见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