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荣烺道,“皇兄的话还是顶用的。”
荣绵说,“欧阳祭酒邀我明日去国子监巡场,你要不要同去?”
“明天我得读书了。”自唐祭酒一走,荣烺对国子监就没啥兴趣了。她问,“欧阳祭酒干的还成吧?”
荣绵不吝赞美,“我瞧着以往国子监那些陋习都渐渐改了,欧阳祭酒每月一考,考完成绩排位封存,待年考后各送回监生们的家。监生们现在可努力多了。”
荣烺笑弯了眼,“这法子不错。”
齐尚书瞧着时辰告退。
荣绵现在可当半个劳力,荣晟帝也不心疼儿子,许多差使都交待给长子去办。朝中大臣亦乐见于此,凡是大殿下的差使,都尽心尽力的帮衬指点。
相较之下,荣烺就轻闲多了,她又抽空去逛了庙会。然后,就听说了一桩震惊帝都的案子。
这案子不大,但影响力大。
无他,这是一桩妻告夫的案子。
因在腊月里,各衙门忙着年终总结。寻常人家辛苦一年也要张罗着置办年货,店家更家趁此机会卖些货物,好过个肥年。
故而,这也是帝都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
这案子的传播范围就大了去了!
颜姑娘休沐结束,自家回宫,上了一天的课,这天从下午就开始撒雪,到傍晚已呈纷扬之势。
颜姑娘抱着自己的掐丝珐琅小手炉说起来,“我这回回家,听说了一个震动帝都的案子。阿史阿玥阿湘,你们听说没?”
史姑娘看向颜姑娘,“你是说卖酒的案子?”
宫人切好新鲜水果,室内溢满果香,荣烺已经好奇的不得了,“什么案子什么案子?”
“哦,那个案子啊,我也听我娘说了。”荣玥和荣烺脱鞋到热乎乎的暖炕上坐着,接过宫人送上的小银叉,一边说,“特别可怜,也不知道要怎么判。”
罗湘说,“这事儿虽惨,我看那男的也判不了什么罪责。”
“到底什么事啊?”荣烺追问。
话头是颜姑娘起的,事情便也是颜姑娘讲述。
“是这样。以前说过的,帝都有位妇人当垆卖酒的事,殿下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不是说那酒铺生意还挺不错的么?是酒铺出事了?”
“不全是。”颜姑娘说,“那沽洒的妇人挺能干的,原本她家就是一间小铺子,后来变成三开间的大酒铺,听说给许多酒楼供货,日子也是越过越好。妇人谋生不易,殿下您想,但凡她家里男人靠得住,也不是她出来张罗生意。”
荣烺很有想像力,“兴许那男人是残疾哪,挣不了银子,只能让妻子去赚钱了。”
残疾……
史姑娘险没叫葡萄噎着。
荣玥唏嘘,“还不如是个残疾哪。”
荣烺更想听下文,催颜姑娘,“阿颜,接着说。”
颜姑娘叹口气,“这有些人,天生无福。像这样无能的男人,能有这般能干的妻子,真是上辈子烧高香。若是个老实人,有儿有女,家资富裕,好生过日子多好。听说,自从酒铺生意越做越大,这男人就看妇人不顺眼了。就在前几天,竟拿刀在妇人脸上砍了一刀,说妇人不贞洁!这妇人逃出家,直接告到了帝都府!说男人冤枉虐打她,她要跟男人和离!现在全帝都城都知道这事了!”
荣烺瞪圆眼睛,“竟然有这事!”
颜姑娘,“可不是么。”
罗姑娘把剥好的桔子给荣烺,“现在又不禁和离,这男的也是,有事说事,大不了你写封休书,往人家脸上砍一刀,殿下你想,这得多大的恨哪!”
荣烺吃着桔子问,“帝都府怎么判的?”
“这案子也不大,可现在知道的人忒多,我祖父说帝都府兴许有些踟蹰。”史姑娘还把其祖父史太傅的推论说了出来。
荣烺寻思一二,“这可是件大案子。”
她与四人道,“你们想啊,自《新贞烈传》印发,明白写了夫妇不谐可和离。当然,咱们也盼着成为夫妻的人能岁月静好的过日子。可若真有过不好的,不妨和离。”
荣烺转头跟林司仪说,“林妈妈,你替我想着点,明天打发内侍官到帝都府去,告诉帝都府尹,那酒铺女掌柜的案子我听说了。”
林司仪行一礼,“是。明儿一早奴婢就让内侍官去传殿下的话。”
罗湘高兴的说,“有殿下这话,帝都府尹定得依律而判,起码在律法上不会委屈了谁。”
“是啊,这案子定能断的明明白白的。”荣玥也说。
颜史二人也很高兴。
她四人出身虽高,听闻这样的事,最多只能感慨几句,可公主不一样,公主位在皇室,这世上的事,只要公主想过问,就能过问!
第224章 灯灭之二十七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