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算计。
梁老爷子是实在是厌烦了这样的来往。
索性就不见他们了。
“爸。”梁忠提着两瓶酒,看到梁老爷子手里提着菜,赶紧过来接,“我来提。”
梁老爷子没松手,看着他:“你们两个来做什么?”
梁忠道,“小松的婚姻大事,我们这当父母的,不能不管啊。”
温琼女士站在梁忠身边,笑容得体,“爸,我们好些天没来了,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带了一点。”
又说,“今天买了这么多菜,就在家里吃吧。”
梁老爷子越过他们,往里头走。
梁忠两人紧紧跟上,可是,到大门的时候,警卫员挡住了。
最终两人还是没能进去。
寒风呼啸。
温琼女士穿着呢子大衣,这大衣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扛冻,还有点冷,她压着声跟梁忠说,“你爸心真狠,连你这个儿子在外头受冻都不管。”
梁忠心情复杂。
以前就是他妈更疼他一些,梁老爷子一直是严父。
他当初听温琼说出事了,以为针对他们的,走得急,想着以父亲的职位,肯定不会有事。没想到当初那场风波会闹得那么大。
更没想到,他妈会死在下放的农场里。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梁忠每每想起,心口都钝钝得疼。
至于对温家,他媳妇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爷子年事已高,还能风光多久呢?
还不如把有些东西传给下一辈,这样两家才能长长久久的。
老爷子一直没有开门。
这两口子在外头挨了两个小时的冻,梁忠都后悔今天不该调休的。
早知道还不如在办公室呢。
“要不走吧。”梁忠跟温琼女士商量。
“不走。”温琼女士是绝对不会走的,她算着时间,觉得梁松跟沈夏一家人该来了。
到时候她就跟着沈夏他们一块进去,老爷子总不好当着亲家的面,赶他们出来吧。
有未来亲家在,老爷子肯定会照顾一下他们的脸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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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朵带着孩子又到了家属大院。
值班室的人守在门口,挡着不让进。
“我找梁柏,我跟他母亲说好的,今天见。”宁朵解释道。
宁朵年轻时长相出挑,一双凤眼尤基好看,现在脸上有了些岁月的痕迹,看脸色上,最近只怕过得不太好。
值班室的人想起来了,“他们家人带了话,说明天有事,让你过些天再过来。”
有事?
那又得晚几天。
宁朵问,“有具体说是什么时候吗,后天,还是大后天?”
“没说,只让你晚些来。”
宁朵又问了些话,值班室的人答不上,他们对梁家没那么了解,而且,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守着大门,不让陌生人随便进出,又不是管谁谁家有没有事。
宁朵用了很多办法,那值班的人油盐不进,宁朵无奈,只好带着孩子走了。
孩子很听话。
中午,宁朵咬牙买了白面馒头,给孩子吃。
自己吃的是更便宜一些的窝头。
晚上怎么办?
宁朵看着手里的一块多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天气,就算她想在外头凑和一夜,这孩子也受不住啊。
宁朵想直接去找梁柏,可她不知道梁柏在哪个单位上班,当初,连他家的地址,都是离婚那会梁柏去挽留她时说的。
他当时真是什么话都说了。
说父母分到房子了,有单位……
说了一堆的话,可那会她跟被迷了心窍似的,一心跟着那个能带她回城的熊应回了城,熊应是文化局的,说能她调回城,分到文化局的下属单位去。
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