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心里忽然一暖,虽然知道陈慕瑾对她的关怀仅仅是因为程书聘这层关系,但她对长辈的慈眉善目没有抵抗力,“知道了,谢谢奶奶。”
“那现在奶奶就替你撑腰。”
苏云卿愣得眼睛睁了睁,就听她道:“让程书聘听你的话,你现在就去把他叫回房,他敢不听,我就用拐杖敲他。”
说着老人家还特意提了提手上的拐杖。
苏云卿顿时有口难言,她想要的是程书聘别回来啊!
“现在还早……”
她一看时间,晚上十点。
陈慕瑾:“奶奶是过来人,夫妻关系最好的状态是一种向上的约束力,我今天听寓园里的工人说你让书聘吃早餐了。”
说到这,陈慕瑾欣慰一笑:“好孩子。”
苏云卿想解释的,当时她只是在挑程书聘的刺。
然而解释无益,她去敲了书房的门。
程书聘此时换了身睡袍,暗色的真丝料子,跟苏云卿对上视线的瞬间,还下意识摸了下领口。
这一动作让苏云卿发现,好像程书聘比她还懂得保护自己。
“什么事?”
男人戴着眼镜,因为洗过澡,头发半干湿地垂下,和平日里冷淡的气质相比,此刻多了几分温顺。
这个形容词冒出来的时候,苏云卿心里有些意外。
此时奶奶抬头看着苏云卿,她心里压力重,想速战速决,于是憋了口气低声道:“老公,太晚了,回房间睡觉吧。”
苏云卿穿了身软烟罗材质的银红睡袍,薄得像一层纱套在吊带睡裙的外面,偶尔停落在窗台边,再一走便要飞走了。
两人回了房间,苏云卿站在门口,他也站在门口。
似乎都在等奶奶回房关门的声音,在此之前,寓园连通的阳台对他们是方便,现在随时得提防陈慕瑾女士的突防。
苏云卿低头玩睡袍袖子掩饰尴尬,“奶奶好像回屋了。”
程书聘掀开门,对她说:“晚安。”
苏云卿“嗯”了声,正要送他,忽然隔壁屋传来开门声,陈慕瑾的声音传来:“云卿啊……”
苏云卿顿时吓了跳,扯着程书聘的衣袖就把人往回拉,没想到他也刚好转身,脸颊直接撞上了他硬墙似的胸膛,轻呼了声,这时头顶的男人落下一道闷哼,她往后退,差点让地毯绊倒,两只爪子下意识拽他的睡袍,下一秒后腰肢让人抱住,她堪堪稳住心神,然而陈慕瑾女士已经走了过来。
张着的唇话到一半,程书聘搂着苏云卿背对着奶奶,说了句:“陈女士,有什么事明天说行吗?”
陈慕瑾女士忙摆了摆手,边笑边说:“好你个臭小子。”
苏云卿脸颊都快成火烧云了,听见程书聘把阳台门拉上,那口气也没喘过来,头往上仰能看见他的脸,往下看更不对,往左……
忽然,她视线凝在程书聘锁骨下方的位置,骨骼在冷白肌肤下走向起伏如硬朗丘陵,可偏偏有一块突兀淤青凝结不散,她仔细盯着确定是伤,却听程书聘道:“程太太,需要我把眼镜借给你瞧么?”
被男人一提醒,她猛地往后退缩,连着耳尖都是热的,这时才看清他身上的睡袍被她方才情急扯开了,此刻胸肌是胸肌,腹肌是腹肌,线条合纵连横地交叉,像那晚他们在顶楼看见的航行灯,在夜色里扎她的眼。
她急得想澄清,抬手指着他的伤,程书聘刚要把衣服穿好,见状动作一顿,似乎想到上回她的话,此刻眉眼一笑,像只善解人意的狐狸:“又不准?”
苏云卿耳朵热得冒烟,但她毕竟性格沉稳,这是多年来成长环境对她的暗示,遇事不能慌:“你受伤了,所以刚才才不拿右手吃饭对不对?”
程书聘闻言,低头去看自己锁骨下寸的地方,灯光下似自舔伤口的美人,指腹轻按了按,像是让她放心,说:“无碍。”
苏云卿抿了抿唇,她不是傻子,自然想到奶奶刚才说的“他敢不听,我就用拐杖敲他”。
此刻她抬起眼皮看程书聘,“刚才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所以跟我有关。”
程书聘低头看她,视线里的试探微转:“怎么了,这是在心疼我?”
苏云卿转身去柜子里找东西,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最后拿出了一瓶活络油。
“过来。”
妹妹还命令起哥哥。
程书聘坐在床边,美人半掩的睡袍让她扯下,露出肩头连着锁骨的一块,她往指尖倒了药酒,没打招呼就按了上去,程书聘气息猛地起伏,落下一声急促,苏云卿看到他喉结往下滚动,牵扯脖颈肌肉,没有了遮挡,这次她得以看见山峦风景。
手上力道不收反压,程书聘眉心蹙紧了,苏云卿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不是白日里的冷静自持,而是,他也会怕疼。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问奶奶当初我去你家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程书聘忽然抬头看她,注意力显然从痛觉神经转移:“想听好话?”
苏云卿听罢,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用力往下按,程书聘头一垂,隐忍地唤她:“名字带个卿,下手这么重。”
苏云卿:“你说,’别想让我半夜给她喂奶’。”
程书聘嗤笑了声,结实胸膛带着半垂的睡袍起伏,“这时候来算账,是要我给你喂回去吗?”
作者有话说:
是哒,同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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