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封是尚文送来的私信,“楚大人乃女子之身,叩问陛下如何处理。”
皇帝还在头疼当中,便有楚夫人拿着御赐宝剑进宫求见,她在殿门外伏地叩首道:“尚书府楚岚,叩见陛下!”
“宣。
上官岚携了一个木盒进来,上面的锁已经被砍断,“陛下,这是淮云离京前托付给我的,她说,若她回不来,便将此物上呈陛下。”
皇帝打开看了,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盖着尚书印的信封。
“臣楚淮云敬上:臣年少漂泊,一朝登科,蒙殿下恩宠,位列尚书。殿下欲登九五,欲开疆拓土,臣必为殿下扫清一切障碍,为殿下开创万世功业。此去北凉,往而不归,臣有愧于殿下。淮云是殿下的淮云,或许还是旁人的谁,淮云不知忘却何事,欲探究竟,感念殿下成全。淮云生性恣意张扬,蒙殿下护佑,立于朝堂三载。淮云未曾猜忌殿下,御书房所为,皆是本心。淮云自问对殿下无所隐瞒,唯有一事,淮云是女儿身。淮云叩请殿下,顾念往日情谊,放过淮云之妻。”
皇帝将信撕碎了,好一个楚淮云,当日请朕赐婚竟是存了他意,将上官岚从风尘女提到了官夫人,又靠着皇家赐婚,让朕不得降罪于她,保她周全。真是好一个尚书郎。
“她要朕保你,她怎么不亲自回来!她若回来,何至于捅破女儿身的身份!”
上官岚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包好的栗子酥,“成亲那日,她抱着陛下亲赐的栗子酥在吃,臣妇笑她,上辈子是不是个栗子酥,她说,陛下最是宠她,大婚之日也没忘了喂她,她自然不能辜负陛下好意。离京前,她说,等她立了军功回来,定要好好向陛下讨赏,最好,将御膳房的厨子要来才好。”
皇帝看向她常坐的位置,仿佛还能看到她趴在桌上端详糕点的模样,“淮云,还真是长不大。”
“陛下,淮云今年,也才二十。”
“淮云一身病骨,愿为殿下而战!”
“比起在后宫作威作福,淮云还是更喜欢在前朝耀武扬威。”
“陛下——臣快冻死在外面了,快开朝啊。”
“陛下——臣没钱买药了。”
“陛下——淮云是来蹭饭的。”
“陛下——……”
那一声声刻意拉长的声音,无法忽视的撒娇语气,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她是个女子,“是朕眼拙,淮云并非欺君,朕不会怪罪于你,尚书府的称号朕要收回,改称定远候府,不世袭,不撤封,朕保你一世。”
上官岚伏地叩首,“臣妇楚岚,代定远侯楚淮云叩谢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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