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书桌被摆到了外面,宋祁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祁诏喊道:“祁儿,站上去,马步扎好了,不能动,师父画好才可以下来。”
“哦。”宋祁乖乖地站上了木桩,“师父,你画快一点。”
“不准说话。”
太阳很大,即使是背对着它,身上也是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浸湿了,宋祁的腿小幅度颤抖着,祁诏抬眼看了一下,落笔的速度加快了,不再如先前那般悠闲。
下属进来弯腰道:“主子,宋家递来了喜帖。”
祁诏的目光没有从画中移开,只说了声:“放桌上。”
下属放好后就出去了,祁诏的画也画好了,他吹干墨汁满意地抬起头来,“可以了。”
宋祁站直了,缓了一会才从上面跳下来,慢慢走向祁诏。
祁诏将喜帖打开看了下,问道:“你小叔叔成亲,去不去?”
“成亲?我想看看。”
祁诏摸了摸宋祁的头道:“那明天师父带你去,不过今天你就要多练两个时辰。”
宋祁重新站上了木桩,“是。”
祁诏走过去伸出了手,“下来,你不累啊?”
“累。”宋祁搭上他的手下来了。
祁诏将人抱起来往房内走,“师父叫人准备水,你先把汗擦掉,等会来书房找师父,今天背书写字。”
书房很大,四周都是书架,满满的书,中央也不空旷,都是画架,上面挂着各类墨宝,有从外界搜集来的,也有祁诏自己画的。主位是一张大桌子,摆着两张交椅。
祁诏将书打开,宋祁不多时就回来了,待她坐好,祁诏便开始授课,“语曰:家有常业,虽饥不饿;国有常法,虽危不亡。夫舍常法而从私意,则臣下饰于智能;臣下饰于智能,则法禁不立矣,是妄意之道行,治国之道废也。说说,什么意思?”
宋祁拄着头想了一会道:“国家有固定的法律就不会衰亡,如果没有法律,人们就会肆意妄为。”
“大概意思有了,虽危不亡说的是即使在危险之中也不会灭亡,所以按照这个推论,虽饥不饿说的是身处荒年也不会饿着。这个方法懂了吗?”
“嗯。”
祁诏拿来笔,在纸上写了个大字——法。“这里说的是国家当有法,但家族也是如此,祖堂的存在就是让两家都遵守一定的制度,让两家可以永久共存下去。知道为什么让你读书习武吗?”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是师父上的第一课。”
“记性不错。要让他人听从祖制,不敢进犯,那么自身必须强大。祖制由祖堂来定,掌事之人拥有最高权威,但掌事者也不能触犯祖制,所谓上行下效,自己千万不可有错,否则如何取信于他人。”
宋祁在纸上写下了“孝”字,问道:“那要是师父犯错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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