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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第117章 招人喜欢,取蛊皇,情意绵……(1 / 2)

梁上君知道逃不过问询。

他在平芜说出“江州通判”后,心里面就涌上复杂难言的滋味,从擂场回主院的一路,如同霜打的茄子,脚步都是虚浮的。

他素来不着调,喜欢装作脚步虚浮的普通人,伙计们都没发现他的异样。

“梁哥,你真认识那个通判?”岳殊连忙问,“我只知道他叫庾年,跟咱们家没什么往来,他怎么会跟闲云山庄泄露藏宝图?”

梁上君不愿回答,但在陆见微等人的注视下,还是选择开口。

“他是当朝刑部尚书的门生。”

张伯一愣,而后惊道:“你是说铁面无私、公正廉明的闻尚书?”

梁上君低头闷闷应了一声。

“我听说过,”岳殊不解,“可这个跟藏宝图有什么关系?”

陆见微看了一眼颓丧的梁上君,说:“之前我们猜测,关于凉王墓的消息,最有可能知晓的是皇室或朝中史官,可惜宋闲和其仆人在玄镜司的地牢中突然身死,没有问出幕后主谋。”

“我明白了。”薛关河说,“玄镜司大牢不是谁都能闯进去杀人的,除非用了特殊手段,而朝中有这个能力的,非刑部莫属。”

虽说玄镜司管的是江湖纷争,但也归属刑狱,刑部尚书想插一手不算难事。

江州通判是闻尚书的门生,若真如平芜所言,他是闲云山庄的贵客,那么他不可能不知晓闲云山庄背地里做的那些腌臜事。

说起“贵客”这两个字时,平芜的眼神明显透着讽刺。

此贵客非彼贵客。

岳殊脑子有点懵,无助地望向陆见微和裴知。

“可是,闻尚书不是大公无私的清官吗?”

陆见微:“仅凭平芜的一面之词,我们无法断定江州通判到底如何。”

“我去查。”裴知说。

“你大病初愈,不宜操劳。”陆见微挑眉,“玄镜司就没有旁人了?”

裴知立刻改口:“我让人去查。”

“小梁,马舍又脏了,你去清理一下。”陆见微打发走梁上君,又给其他伙计分派任务,屋里只剩下她和裴知。

“你知道梁上君的身份。”她笃定道。

没有外人在,裴知的神色明显松弛了些,眼睛都比方才更亮几分。

“他本姓闻。”

“闻尚书既然大公无私,又如何有钱替他定制那样别致的武器?”

“武器是他母亲的遗物。”

陆见微了然,这就说得通了。

她端起茶盏,浅酌一口润喉,漫不经心道:“你觉得这位闻尚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知的目光掠过她的眉眼,移至唇角,茶水刚刚润过,更添几分光泽。

“我负责的是江湖事,无权监察百官。”

陆见微会意:“只是无权,并非做不到。”

“微微,即便他是刑部尚书,也很难有机会接触到前朝皇室记录。”他随即又道,“当初宋闲死在牢中,我寻到一些线索,的确指向他,只是并无实证。”

“然后你就查了这位闻尚书。”陆见微支颐轻笑,“我猜,他一定让你大吃一惊。”

“的确让我惊讶。”

陆见微正等着吃瓜,结果他应了一句就没了下文,只默默望着她,目光一刻也不曾挪移。

素来细心妥帖的温首富,不会这般没有眼色。

陆见微心念一转,明白了。

胆子见涨啊。

她大大方方任他看,甚至揶揄一句:“时间不等人,裴指挥使不去叫人查案?”

“阿耐会去处理。”裴知耳廓逐渐发红发烫,眼神却恋恋不舍,“微微,我想……”

“想什么?”

裴知忽地擒住她的衣袖,布料入手丝滑清凉,雪青的色泽,与皓腕极为相称。

心头的热意壮了胆,他得寸进尺,隔着衣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肌肤的温热透过衣袖传入掌心,心头似有一把火,愈烧愈旺。

陆见微没动。

她闲闲靠着座椅,眸中浮现几丝笑意,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药香缓缓靠近。

这几日都在喝药,他身上沾染了些许药味,不难闻,反而清爽明净,很招人喜欢。

就是太像笨拙的乌龟,总在小心试探,等得有点久。

“茶都凉了。”陆见微起身,随手一挥,厅堂六扇大门倏然关闭。

她转了一下裴知的椅子,将人圈扣在桌边,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捧起他的脸。

门是关了,窗户却没关。

阿耐行过窗户,不经意往里一看,差点打碎捧在手里的瓦罐。

虽然他知道公子和陆掌柜的关系,可是这跟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公子在陆掌柜面前,竟是那般……

八级内劲袭来,阿耐只看到自家公子抬了抬手,就被砰然关上的窗户隔绝了视线。

“……”

窗户一关,屋内的气息愈加灼人。

陆见微拂开某人越发放肆的手,抬首低笑:“胆子很大。”

“抱歉,”裴知耳朵红透,老实认错,“是我逾矩了。”

陆见微:“你身体尚未痊愈。”

“嗯。”裴知揽着她的肩背,轻抚她的发尾,留恋不愿松手。

“亲也亲了,说说那位闻尚书吧。”陆见微坐回椅子。

裴知顺从道:“他有一处秘密宅院。”

“里面有什么?”

“美妾,财宝。”

陆见微扬眉:“与这位闻尚书的清名相差甚远啊。”

“嗯,我暂时只查到这么多。”温著之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迟疑道,“微微,我……”

“怎么?”

“我可能要进阶了。”

“这是好事。”陆见微内力探入他的经脉,没有受到丝毫阻拦,很快又收回,“你常年用内力压制毒素,内力经过千锤百炼,早就应该突破,只是因毒素影响,一直未能进阶。”

“可能要闭关几日。”

“安心闭关,不会有人打扰你。”

裴知失笑:“我本想再压一压的。”

“为什么要压?”陆见微不解,“你的毒素已被清除,元气也稍稍恢复,突破是水到渠成的事。”

“毒解后,能以这般模样与你在一起,我想再待久一点。”他清俊的眉眼涌现几分不舍。

陆见微:“……”

有点粘人呀。

她不由笑弯了唇,伸手抚了抚他的鬓发,倾身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又在鼻梁落下一吻。

“乖,以后有的是时间。”

裴知呼吸微滞,不由揽住她的腰背,稍稍用力,仰首吻住她。

院子里,张伯带着岳殊清理墙角勃发的野草,笑呵呵道:“春天已经来了啊。”

“是啊,外头都开了好多花。”岳殊单纯地赞美春光,“真好看。”

得知裴知要闭关,最高兴的非阿耐莫属。

赫连雪独自来到主院,还没敲门,就听到院子里传出少年清亮的声音。

“我第一次见到陆掌柜的时候,就觉得陆掌柜非同凡响,深深被她的气度折服,薛关河,你当初见到陆掌柜就想拜她为师,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薛关河:“……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横挑眉毛竖挑眼的。”

“……”

赫连雪被逗笑,想到自己的事,却又娥眉微蹙。

她敲响院门。

门很快打开,少年探了探脑袋,见到是她愣了一下。

“赫连姑娘,有什么事吗?”

赫连雪礼貌道:“我找陆掌柜,劳烦薛少侠通禀。”

“你稍等。”薛关河关上门,跑去三楼。

陆见微在房间研究经脉之道,她将所有涉及经脉的医书都通读了一遍,试图推演拓宽经脉且不留后遗症的可行性。

结果是做不到。

《春秋药经》里提过生息地莲方,但只是提及,没有阐述具体的药方。

她之前问过小客,小客说方子很有可能已经失传。

那么千里楼拓宽杀手经脉的方子又是从何而来?

“掌柜的,赫连姑娘有事找您。”

陆见微回神,放下医书,起身踏出房间。

院外赫连雪孤零零地站着。

“赫连姑娘,进来吧。”陆见微转身下了楼。

赫连雪至厅堂坐下,神色惴惴,望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手里的巾帕都快被她揪碎了。

陆见微替她斟了一盏茶,温和道:“有话不妨直说。”

“陆掌柜,擂场动乱后,我回去思虑很久,有一件事,我想请教您。”赫连雪鼓足勇气问,“我的身体里是不是有蛊虫?”

陆见微并不惊讶,平静喝了一口茶,才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修习的武技的确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们那般……是因为我的功法,从未想过是因为蛊虫。”

赫连雪惨淡一笑,“可那日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旁人修习音攻武技都如我这般,江湖早就大乱了。”

陆见微问:“逍遥宗里面没有一个人钻研蛊术?”

再旁门左道,也不缺人去研究。偌大一个宗门,当真没有人学习?

“陆掌柜有所不知,宗门有规定,任何人不得修习蛊术。”

“哦?”陆见微饶有兴致问,“为何?”

赫连雪摇摇头:“我只知道多年前宗门发生过一场蛊虫之乱,具体事由我不清楚,宗门也无人提及。自那以后,门内严禁蛊术。”

“原来如此。”陆见微笑了笑,“你来问我,是觉得我会蛊术?”

赫连雪:“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但你能对付庄文卿,或许是有针对蛊虫的办法。”

“你确定要我出手?”

“是,我想请您帮我。”

陆见微放下茶盏,正色道:“我出手不会便宜。”

“你说个数。”

“不要钱。”陆见微审视她的神情,“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要如实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