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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时令菜 三更,周一请假的补更。……(1 / 2)

蔺贽:“朱襄啊。”

朱襄:“什么事?”

蔺贽:“你看我这拳头,能不能在你脸上揍两个黑眼圈出来?”

朱襄笑得前俯后仰,不再逗弄蔺贽。

嬴小政看着舅父招惹完蔺伯父,努了努嘴,拿出他与舅父一同做的计划书。

明明可以直接商议,舅父非要惹一惹蔺伯父,唉。

蔺贽横了朱襄一眼,翻开计划书。

计划书第一页,梳理了楚国现在有封地的封君情况。

吴起之后,楚王砍了一批旧贵族,新贵族很快就填充了旧贵族留下的封君位置。只屈、景、昭三家自春秋时便一直屹立不倒,地位超然,只有互相内斗,别人不敢动他们,连吴起都得对他们敬着。

屈、景、昭都为芈姓。

先秦时,姓不变,代表血缘出身;氏经常变动,象征着一个家族,即分家便分氏。

与他国差不多,楚国也是楚王独称“熊氏”,子孙中分家即分氏。

屈氏乃楚武王的儿子瑕的封地屈邑为氏,景氏、昭氏是先祖以其君父楚景平王和楚昭王谥号为氏,都是春秋时分家。

因这三支宗室最能生,人数众多,人才也不少,在战国晚期,已经成为了楚国贵族的统领。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不是说剩下三户庶民也要弄死秦国,而是说楚国“屈、景、昭”这三家实力尚存的贵族。

楚国虽曾自称蛮夷,但战国起,便是最讲究贵族血脉的国家,眼中可没有什么庶民。

不仅秦朝建立后屈、景、昭三族仍旧强盛,灭秦时屈、景、昭三族虽然没有出过多厉害的将领,但提供了不少资助;直到汉朝建立,屈、景、昭三族仍旧余威仍在,汉高祖九年,还专门将这三族往关中迁,担心他们作乱。

把“楚国三户”迁往秦国祖地,汉高祖此举也颇有些恶趣味了。

“经过吴起变法的打击,和楚国封君内斗,楚国令尹之位由若敖氏、薳氏、屈氏、昭氏、景氏、彭氏把持,变成了屈氏、昭氏、景氏轮坐,少有他人分一杯羹。”朱襄道,“春秋时楚国令尹几家轮坐,贵族之间相互制衡,没有如晋国那样有世家贵族壮大。但只剩下屈、景、昭三族分位置时,这三家的发展的势头就锐不可当了。”

楚国令尹便等同于六国相国,六国称呼的“楚相”就是指令尹。这三家中出了三十多位令尹,可想权势之大。

若不是等三家权势独大之时秦国已经强盛,楚国不敢过分内乱,楚王早就成为东周王室,或者晋国国君了。

蔺贽道:“当初晋国立六卿分权,韩、赵、魏、智、范、中行六氏互相制衡。后来韩、赵、魏灭掉智、范、中行,导致三家壮大,晋国公几乎为傀儡,与楚国如今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朱襄道:“有两点不同。第一,屈、景、昭与楚王同姓;第二,外部有秦国虎视眈眈。这两点不同阻挡了屈、景、昭三家分楚。”

嬴小政冷哼:“屈、景、昭三族已经拥有了分割楚国的实力,但他们现在没必要,也不敢。”

蔺贽立刻捏住嬴小政冷哼的鼻子,差点被嬴小政一拳头砸鼻子上。

蔺贽松开手,躲开嬴小政的拳头,道:“如何消弭这两点不同呢?唉,政儿,别闹,说正事呢。”

朱襄起身按住蔺贽,让嬴小政给了蔺贽一拳头消气后,才继续道:“我的想法是,屈、景、昭三族认为他们与楚王同姓,所以与楚王联盟牢固,就让他们误以为楚王要扶持外姓;然后再让秦国示弱,与他们签订协定,瓜分楚国。”

蔺贽摇头:“两者都不好做。”

朱襄道:“是啊,只是一个大致的计划。我想让王翦和李牧同时从楚国以西以东攻击楚国,造成秦国全面攻楚的假象,又辅以贸易战让楚国缺粮,逼迫楚国内乱。秦国再以分楚为协约,与楚国停战……”

蔺贽再次摇头,打断道:“太理想。楚国可能齐心协力,其他五国也可能会来救援。”

朱襄揉着太阳穴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极限。”

蔺贽笑道:“你所想的大致方向都没错,只是细节缺乏打磨。”

朱襄苦笑:“不用安慰我。”

蔺贽道:“你看我像是会安慰你的人吗?你制定的计划,是在分楚时必须做的事。只是还需要一点点细节,将事件引导到这个方向。对了,子楚也要来,要不我们让子楚演一演遇刺重伤,让君上配合一下?”

朱襄无语:“你在说什么蠢话?君上怎么会配合你做这等动摇秦国的事?即便只是假装,秦国朝堂上下也会蠢蠢欲动,不知道会造成多少麻烦。而且以前我和你讲过狼来了的故事,国君的威信不能降低。”

嬴小政也赞同朱襄的看法:“以两任国君之诚信,给楚国造成一种秦国内乱的假象,得不偿失。因为失是必定的,得却不一定。”

蔺贽看着嬴小政笑道:“如果得也必定,你会这么做?”

嬴小政犹豫了一会儿,道:“看情况,说不准。”

朱襄道:“你只要别吓唬我,提前告知我实情,其他的你自己决定。”

嬴小政笑道:“那我肯定会吓唬舅父,只有舅父被吓到了,别的人才会相信我真的遇刺。”

朱襄立刻捂住嬴小政的嘴:“啊呸呸,不吉利的事不准说!”

嬴小政无奈地把朱襄的手挪开:“好。”唉,舅父明明大部分时候胆大妄为,有时候却又特别胆怯。

蔺贽点了点朱襄和嬴小政写的计划书:“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也知道不能拿秦王和秦太子的威信当儿戏……嗯?派人刺杀楚王,无论是否有用,嫁祸给其他楚国宗室,导致楚国内乱,让三族被卷入?这肯定是政儿想的。”

嬴小政昂起脑袋:“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