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别人来说,免不得会显狂妄,可从戎黎嘴里出来,就只是陈述句而已。
王刚虽然有点嫉妒和不服,但是他不否认:“真巧,我也信你。”
“就一件事,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
王刚不吊儿郎当了,郑重地允诺:“放心。”
杨成章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很急躁啊。
王刚给胡表国打电话:“有进展了吗?”
胡表国说:“陈少红已经落网。”
“人质呢?”
“还在营救中。”
王刚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口吻简直像托孤:“老胡,拜托了。”
“还用你拜托?少说屁话。”
胡表国挂掉了。
四点二十九,乐队奏起了结婚进行曲,吉时已到,红毯上已经铺满了玫瑰,新人入场,花童把花瓣洒在了新娘的婚纱裙摆上。
如果忽略新郎满头白发的话,这将会一场浪漫又令人羡慕的婚礼。
哎!
这爷孙恋啊。
洗手间在酒店里面,与沙滩隔得有点远,几乎听不到进行曲。
温时遇打开水龙头,洗手。
旁边的人突然开口:“徐檀兮,”
只念了名字,下文还没说。
温时遇关掉水,抬起头。
是沈家的公子。
镜子里,沈清越正看着他。
他今日没有戴眼镜,瞳孔不是黑色,有点像琥珀的颜色,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几分神采。
他的下文是:“你不想要吗?”
温沈两家虽然结了亲,但温时遇与他只有点头之交,并不熟识:“沈先生是何意?”
他还是那句:“你不想要吗?”
温时遇目光凝了霜:“沈先生,请你慎言。”
沈清越从镜中转过头来,他皮肤很白皙,有种病态的剔透感:“红晔,不认得我了?”
温时遇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纠正道:“我是温时遇。”
沈清越微微眯起眼角,重新打量他:“抱歉,我眼睛不好,认了错人。”
温时遇抽了一张纸,擦干手上的水,走到门口,回首问道:“红晔是谁?”
沈清越答:“是一只猫。”
听着像胡言乱语。
“沈先生,你可能身体不舒服。”
沈清越从善如流:“是啊,好像喝多了。”他关掉水龙头,摸到了放在旁边导盲杖。
温时遇先一步出去了。
男女洗手间在同一条走廊,相隔有几十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