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要联姻吗?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很好,就算不靠别人,我也能让秦氏壮大。”
秦延君不置一词。
“爷爷,我求您了。”秦昭里是那么骄傲的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求过什么,“婚事让我自己做主,就这一件事,其他的我全部答应您。”
秦延君冷笑:“让你自己做主,”他讥讽,“找那种穷学生?”
从他嘴里出来的穷学生刺耳极了,带着恶意、轻视。
秦昭里手压在裙摆上,不自觉地用了力:“您调查我?”
他不置可否,直接命令:“和他断了。”
他总是这样,干涉她所有的事情,给她的永远只有冷冰冰的命令,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一颗没有温度的棋子。
“断了之后呢?”秦昭里笑了,嘲笑他迂腐和专治,“再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把我卖过去?”
卖这个字激怒到了秦延君,他拿到茶盖就朝秦昭里扔过去,她也不躲,被砸到了肩膀。
“你可以作践你自己,但别降低了我秦家的身价。”他高高在上,“一个一无所有的聋子,有什么资格进我秦家的大门。”
其实被看不起除了姜灼,还有秦昭里自己。
她的母亲也是听力障碍者。
她站了起来,挺直后背,高傲地抬起头:“他不用进你秦家的大门,我出去。”
秦延君怒视:“出去了就别再回来,别用秦家的东西,别说是我秦延君的孙女。”
她一定会回来的,会回来求他,贫贱这个东西,尝尝鲜可以,尝完人就清醒了。
秦家不需要糊涂的人。
秦昭里毫不犹豫地把耳环和项链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一并放下的还有一张卡。
“明天我会去公司辞职,卡里的钱是秦家的,都还您,剩下没有还的资产是我该得的,我管理秦氏将近十年,工资您总该给我。”
她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不让步,不是她的她不要,是她的,她也绝对不客气。
她放下东西就走。
秦延君怒红了眼,骂她混账:“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我百年之后,秦家的资产就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秦昭里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鞠了个躬:“爷爷,请不要去为难他,他是我珍惜的人。”
还有:“请您保重身体。”
她转身离开,毅然决然。
屋里,坐得笔直的老人弯下了后背。当年,她的父亲也是这样,头都不回一次。
“咳咳咳咳咳……”
别墅里好安静,咳嗽声反复回荡。
外面居然下起了绵绵小雨,风穿过秦昭里礼服的裙摆,凉凉的,刮得皮肤有点痛。
天空很黑,昏沉的雨幕里有个笔直的影子,他站在门前的灯下,撑一把黑色雨伞。
秦昭里隔着雨雾看他:“你怎么来了?”
姜灼上前,把从家里带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我来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