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兴那边派来的人约莫有两小队,一百人,这已经是不过分关注的极限了,一队二队领头的分别叫“刘荣”和“顾海”。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顾海是顾兴的亲儿子。
“啧。”
休息室,苏南煜一边拆箱拿枪,装好消音器扔给白铮,一边忍不住低声感叹,“怎么说也是堂兄弟,长相差得也太多了。”
白铮的注意力全放在枪上。
“这是瑾帆会的装备?”
“是,刚研究出来的改良型JF093,就这么一批,顾泽怎么全给我送来了。”
她知道白铮是行家,不愿意让他问得太多,于是主动交代一些废话,再提起“顾泽”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白铮抿唇蹙眉,本来就难看的脸色这下更冷了。
“你好像很信任他。”
苏南煜装好了手里的那把,当即将枪管压在白铮太阳穴上,“劝你最好别说什么顾泽是警察卧底这种蠢话,万山的话不可信。”
“……行。”
红楼两层高,占地面积不算大,地下有一定空间,内部结构复杂。地理位置在市中心外两公里,没什么热闹街区,多是居民楼。
“里面大概有多少人?”
“根据我们这小半天的观察,一楼有大约五十人左右,晚上的时候有人运了几个箱子进去,现在还亮着灯,是在处理那玩意儿,二楼是宿舍,我怀疑那帮小姑娘被关在地下室。”刘荣说。
地下会有多少人,这就不好说了。
“消音器可堵不了活人的嘴。”白铮在旁边冷冷道。
有人叫喊,倒不怕周围居民会犯傻冲上来,怕的是惊动罗澹。
得悄无声息的,把红楼里除了女孩的活人都变成死人才行。
她自有办法。
“就我们两个?”
白铮瞥了眼苏南煜的双肩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足够了。”
她绕到后墙,找准位置,将锚钩朝着没关的窗子狠狠一甩,稳稳刺入墙体。
白铮跟在她身后,顺着绳索爬入二楼。
二楼没什么布置,横七竖八地摆着许多张上下铺,床边摆满了酒瓶和烟灰缸,一股霉臭味熏的白铮干呕一声。
他抬头去看苏南煜,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表情淡然,也不嫌脏乱恶心,挨床掀开被褥,检查是否有人。
“他妈的死肥仔,老子说肠子疼歇歇——”
粗厚难听的沙哑男声骂骂咧咧地响起,下一刻,血肉被匕首刺穿的声音和气味在狭窄的空间弥漫开。
“还真有一个。”
苏南煜“啧”了一声,又把白铮检查的那片区域走了一趟,最终在楼梯口放轻脚步,翻手抖出两粒白药片,其中一片塞进了白铮嘴里。
随后,她从背包侧栏摸了一个看着很有年代感的细竹筒,像古代的火折子,白铮大概看了一眼,里面装满了某种凝固油脂,还有引线。
她擦火点燃,烟雾袅袅升起,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她顺着楼梯往下走,让那种白烟尽可能多的往一楼传。
这么细的烟,楼内空间不小还通着风,不可能把人毒死吧?
当下显然不是请教问题的好时间,白铮按下疑惑,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什么,却没能及时捕捉到。
叁,二,一。
刚好七分钟。
楼下那群人,原本正麻木地分装着雪白的粉末,突然一个人猛地站起来,踢翻了椅子,甚至连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夸张地做着口型,挥舞双手,仿佛一出滑稽的哑剧。
“哑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