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篮侍卫与管家都检查过,里面只是两包茶叶。管家想要接过礼篮,江蓠轻声道,“我想亲手送给王爷,可否?”
管家原本觉得不妥,但越瑾辰的贴身婢女知道江蓠的为人,及她与越瑾辰的关系,劝了管家,管家便答应了。
那婢女看着江蓠的背影,只觉得江蓠对这个礼物如此郑重,当真十分在意王爷。可他们却有缘无分……
婢女觉得心情沉重,又想着,只怕越瑾辰更不好受,便沉沉地叹息一声。
江蓠进时,越瑾辰既没有浇花,亦没有下棋,而是默默坐于轮椅,定定看着她,眼中是无限欲说还休的情绪。
江蓠低眉行礼,“臣女见过王爷。”
越瑾辰没有做声,江蓠自行起身,轻声道,“原本该三日后再来,不想撞了婚期,只得提前来了。”
婚期二字,让越瑾辰眼中一痛。
江蓠轻轻走到越瑾辰身侧,将手里的篮子放于桌上,从中拿出两包茶叶来,越发放低了声音,“恭喜王爷乔迁新居,这两包君山新绿,我觉得,兴许王爷会喜欢。”
这茶是江蓠特意选的,认识一年半,亲密相处一年,她自然知道越瑾辰喜欢什么。
君山新绿,确实是越瑾辰最爱的茶。越瑾辰呼吸一窒,内心愈加翻江倒海,他未曾想,原来江蓠竟如此与他心意相投。可这样温柔知心的江蓠,他就要失去了。是他亲口选了一个骄纵跋扈的瘸子……
激烈的情绪使然,越瑾辰伸手,抓住了江蓠的衣袖,悲怆道,“江蓠。”
江蓠摇头,坚定地抽出自己的衣袖,低声道,“王爷,我只是来,为您看诊的。”
她一句相关越瑾辰婚事的话都不说,一点明显的情绪都不流露,却更让越瑾辰心如刀绞。
江蓠低头,依然拿了帕子盖在他手腕,听了他的脉象,又询问了几句,便重写了药方,“王爷体内余毒已清,筋脉亦通畅不少,只要坚持下去,必定能恢复如初。”
越瑾辰仍是凄怆的一声,“江蓠。”
江蓠抬头,凄然笑道,“这个药方可一直使用下去。我也不知下次能何时再为王爷看诊,王爷,请多保重。”
“江蓠……”越瑾辰痛不可抑,江蓠拜别而去。
看着江蓠越走越远,仿佛要再也不见,越瑾辰刺破了掌心,最终忍不住,撑着轮椅扶手站了起来,仿佛想要追出去,却又很快跌倒在了地上,“江蓠……”
“王爷!”下人们见越瑾辰能站起,又惊又喜又担心,七手八脚地上去扶他。
江蓠对身后的一切只做不知,心里冷冷的。越瑾辰便是这样,表现得再喜爱她又如何,他是能为了太子之位、皇帝之位,亲手杀了她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见到红樱,江蓠表情已恢复了冷淡,红樱什么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