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支破空而去!
六组箭全部射完,好为人师的娄保国再次反遭侮辱,目瞪口呆:“卧槽……三十米收黄?你真是第一次射箭?”
柏朝取下护指,扔到护具箱里:“这不是有手就行?”
“………………”
这时,周毅走上了草坪,不关心柏朝逆天的成绩,只道:“少爷让你去一趟他的衣帽间。”
“嗯。”柏朝放下弓箭便走了。
娄保国仍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插满箭的靶子,张大的嘴巴闭不上:“老周老周,这小子绝对天赋异禀,要是摸枪不得了啊,恐怕连我‘神枪手’的威名都要抢走啊!”
周毅哼哼一笑:“什么‘那小子’,他是你大哥!比你强不是应该的?”
娄保国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心再次遭到重创,举拳怒骂:“你们一个两个净欺负我!”
庄园别墅大到离谱,以至于主人不得不在每层的楼梯口贴一张平面地图,以防客人迷路。但像衣帽间这样隐私的地方,地图上没有标注,只能自己找。
柏朝在二层兜了一圈,终于在一间有商场精品服装店那么大的衣帽间里,找到了正坐在单人沙发上品香槟的虞度秋。
“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虞度秋起身,另一位满面笑容、拿着卷尺的中年男子也跟着站起来,“这位是陈宽,陈叔,他做西服的手艺毋庸置疑,三十多岁就在伦敦梅菲尔开店了。”
陈宽谦虚地摆手:“虞少爷过奖,要不是您父母爱穿我做的西服,帮我做了免费宣传,我也不会有如今的名气。”
柏朝打过招呼,报了名字,接着不解地看向虞度秋:“为什么要给我做西装?我看周毅他们也不是天天穿。”
虞度秋的视线游走于他裸露的健硕手臂肌肉,露出一个暧昧的浅笑:“你这么穿,影响我的专注度。”
柏朝迅速看了眼陈宽,对方专业素养极好,又或许是习惯了虞度秋随时随地撩拨人,面部表情丝毫没有失礼。
“天太热,我不想裹得那么严实。”
“没让你天天穿,过几天斐华安排了一场和杜家的会面,就是我未婚妻家,她哥也会来,你跟着我出席,得穿得正式点儿。”
柏朝眸色漆黑阴沉:“我对你的家事没兴趣,与案子无关的行动恕不参与。”
“你没得选,别太任性。”虞度秋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这儿腾出些位置,别只想着报仇,活得多累啊,也装点儿别的。”
“比如?装你么?”
“学会自问自答了,有长进。”
“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不想当第三者。”
虞度秋噙着笑,倾身靠近他,微凉的薄唇贴上他温热的耳垂,低声呢喃:“宝贝儿,别抬举自己,你顶多就是我的一时兴起,还够不上当第三者的资格呢。”
柏朝沉默片刻,冷哼一声当作回答。
虞度秋无所谓地退后:“陈叔,那就麻烦你了。”
陈宽被两个小辈晾了半天,也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地拉开卷尺,测量柏朝的腰围和腿长等数据,边测边确认客户的喜好:
“你喜欢宽松点儿的还是修身点儿的?”
“随便。”
“我带了布料册,一会儿你翻看一下,选一种。我推荐纯羊毛精纺面料,虞少爷身上穿的也是这款面料。”
“不用选,随便。”
“背后需要设计开衩吗?这样坐下不容易皱哦。”
“随便。”
“平时习惯放在左边还是右边?”
“随……什么意思?”柏朝终于提出了一个问题。
陈宽正蹲着量他的大腿围,抬头笑道:“无意冒犯,但我们一般会把客人习惯放的那一边设计得稍大一些,外表看不出来,实际感受会舒适很多。”
柏朝听懂了,也沉默了,在虞度秋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缓缓挤出两个字:“……左边。”
“好巧,我也习惯放左边。”虞度秋果不其然地抓住机会调戏,“穿惯了陈叔做的西裤,穿别的都觉得紧。”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嗯。”柏朝难得接了他的茬,“我也觉得紧,所以不爱穿西裤。”
陈宽不知是真没听出他俩在暗暗比拼男人的尊严,还是故意装听不懂,十分心宽地笑道:“那你穿了我做的西裤一定会改观的。好了,容我再冒昧问一句,尺寸是多少?你可以用一个大概的比喻,或者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实际测量。”
柏朝不以为意:“测吧,我想不出比喻。”
“好,那就冒犯了。”陈宽直接上手,快速地从上摸到下,不由地吃了一惊,“这可真是……厉害了。”
虞度秋脸上看好戏的神色一滞,也走过来,欲上手一探究竟,却被半路截住,柏朝挑起剑眉:“少爷,你想干什么?”
虞度秋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从从容容地收回了手:“只是好奇。”
陈宽测量完各项数据,与柏朝确定好了用纯羊毛精纺面料、背部单开衩、暗袋等细节后,称会加急赶工,三天后就能送到府上来。
“原本应当要试穿两次,完善版型,可你们要得急,只能先将就穿了,之后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再找我。”
“好,辛苦陈叔了。”虞度秋客气道,“柏朝,我还有事跟陈叔商量,你先出去吧。”
柏朝没有二话,出门时顺带关上了衣帽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