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第一次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受,他嘴巴张开,声音未发出又合上。停顿了下,道:“皇帝看上一个女人,用得着拐着弯去收吗?”
虞秋嗓音细细的,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推测,“因为他看太子妃像小猫小狗软弱可欺,生出把她掐死的冲动。太子妃呢,好歹是太尉府的外孙女,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得先把我、先把虞大人与萧太尉一家除去。”
云珩自动忽略虞秋数次说漏嘴的称呼,他一方面觉得虞秋对她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认识,一方面又觉得,这算什么?因果大致上猜对了,唯有凶手本人没对上。
该说她脑子灵活,还是不会转动?
虞秋说完,见他好久没动弹,踧踖不安地追问道:“不对吗?”
“对。”云珩道。
她已经足够害怕云珀了,宫里那个难保哪一日不会真的生出这种想法,让她警惕点挺好。横竖云珀都将要死了,他的目的永远不会泄露出去。
云珩道:“太子妃将这些全都想通了?是我失策了,竟然没能瞒住她。”
虞秋嘴角一弯,掩唇笑起来。
血脉亲缘之外,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云珩对她更好的人啦!
该说的都说完了,虞秋朝着云珩身旁挪去,这时候云珩该抱着她、夸她和安慰她啦。
到了云珩身侧,虞秋殷切道:“殿下,以后你登基了,一定会做个明君,是不是?”
云珩饮了一杯酒没理她。
“你做个明君,太子妃努力做个贤良的好皇后,以后你俩的名字一起留在青史上……好不好?”虞秋厚脸皮地说出这种话,她哪够资格青史留名,就是想拉着云珩让他做明君。
皇家人没有正常的,看着越正常的,实际上越可怕。
不管云珩藏起来的嗜好是什么,虞秋都不想他与云家其余荒唐的人一样。藏起来没关系,能藏一辈子不发作最好。
云珩继续饮酒。
入梦见了虞秋,他脑子里尽是亲热的想法,虞秋倒是好,正事说要,唠叨着让他做个好皇帝。
做好皇帝,首先就是不能滥杀臣子。御史台的那些人,他原计划是一登基就把人全部拖出去处死的,尤其是那个姓秦的。
梦里的虞秋只想着名垂青史,对他没一点儿情爱。
虞秋见他不说话,手攀上了他胳膊,衣袖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快答应我啊。”虞秋催道,挨着云珩她就想撒娇,两只手都搭上了云珩胳膊,脸要向上靠时,被头上的帷帽拦住了。
她抬手去摘帷帽,云珩开口:“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虞秋惊喜,触到帷帽边缘的手停住,静静等云珩提要求。
云珩侧身冷着一双眼对着她,道:“孤还从未尝过仙女的滋味,你给孤亲热一下,孤就答应你。”
虞秋呆住。
半晌,帷帽边缘的手颤抖着收回,她牙齿打颤道:“你这样、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太子妃吗!”
云珩道:“梦中的事,她不会知道。”
虞秋银牙几乎咬碎。
她不会知道?好,让云珩看看她会不会知道!
她跪坐在地上,腰身挺直,恨恨道:“你来。”
云珩挑眉,搁下酒盏,手掌半蜷,骨节突出,朝着虞秋的帷帽探来。
帷帽下的虞秋隔着垂纱瞪他,等着看他惊愕心虚的表情,在云珩看清她之后,她就要……就要……
虞秋想哭,云珩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个好色之徒,一点都没错!
她一腔真心,真是喂了狗!
虞秋看见探入垂纱下的手指,克制着一口咬上去的冲动,眼神恨不能化成尖刺往他手指上扎。
手指将帷帽挑开一条缝隙,停住。
云珩道:“还是不看脸了,万一长得不合心意,不就扰了兴致吗。”
言毕,手掌往下滑去。
虞秋气得直喘,来不及说话,就见那只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手从她衣襟前几寸滑落,差一点就触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她呼吸骤急,随后心中怒火轰然,直接烧到了头顶。
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那只手停在她腰身前,手掌微拢着,对着她的腰反复比划,时而握起。
虞秋被这堂而皇之的调戏烧没了理智,抬手朝着云珩那只手压去,力气小,半途中被云珩反扣住。
那只比划了她腰身半晌的手掌朝着目的地抓去,动作很慢,先是触到衣裳,然后隔着衣裳缓缓贴合过去。
虞秋被这动作弄得心中发紧,这怎么比第一次被云珩抱着还让她心颤,她哆嗦道:“我、我是……”
未说完,云珩的手掌猛地用力将她往前按去。
虞秋被掐着腰撞了过去,惊喘一声,上半身向后躲避着,慌张道:“我就是虞……”
云珩并不想现在就让她说出,他低下头,隔着垂纱堵住了虞秋的嘴。
两人亲过许多次,自愿的、被逼无奈的,怎么样的都有,这样隔着垂纱,无论如何都不能亲密无间地触碰是第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