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噘嘴变成绞手指,她不生气了。
陈敬磊这回决定再过分一点,他俯下身,扳过乔温温的下巴,借着成摞书本的遮挡,躲开摄像头和班级里零星几个同学的视角,用舌头撬开乔温温的牙关,痴狂的掠夺口腔内的空气。
同时陷入被发现的惊恐中和被侵入者争夺氧气境地的乔温温往后躲着。
一个微小的抗拒像是一条纤细渺弱的导火索,以星火燎原之势触动了陈敬磊条件反射式心理,然后他心上那一座盘根错节的树根下猛地蓄起一簇火焰,蓄势待发地准备将陈敬磊烧个彻底。
抽丝剥茧地剖析后才发现泥土下是即将破土而出的是日日夜夜积攒的惶恐不安,可是外人远远的看过去,只看到一团浓浓的黑烟笼在似是烧焦的枯树上。
看不真切的危险,令人心悸。
所以,乔温温只是从陈敬磊骤然加重的力道和他眼神里透露出的冰冷,意识到陈敬磊又生气了,他又变得暴躁焦灼,他又要发疯了。
她眨眨眼睛,生出些委屈来,她不给亲她还被凶,有没有天理了!
识时务的乔温温审时度势后,还是觉得陈敬磊生起气来比她受委屈更难办一些,她不再躲着,安安生生的由着陈敬磊的舌头在她的嘴里作乱。
于是,再次得到迁就的陈敬磊,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倏忽一瞬,熄灭了。
中午,陈敬磊带乔温温出去,要在离学校很近的小吃街挑餐馆下一顿馆子。
“我要喝汽水”乔温温支使陈敬磊,每次她从陈敬磊那里受了委屈,陈敬磊会变得格外好说话,乔温温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平时不让吃的零食不让喝的饮料,这时候就都能被满足。
陈敬磊想说汽水太凉了,如今天冷体寒,你应该喝点热的。
低头,乔温温紧贴着他,一只手拽他的衣袖,期待的看向他。
圆溜溜的眼睛,明亮清澈,还有一丝丝的,颐指气使。
陈敬磊败下阵来。
好吧,买。
陈敬磊去小卖部,跟老板说要橘子汽水,老板从门口的冰层里取出两瓶带着冰碴的浅蓝色玻璃瓶。
交了钱后,陈敬磊看着淡橘色汽水里晃荡着的碎冰,胆战心惊。
能行吗,这么冷的天。
陈敬磊怕乔温温又要提出冬天里吃雪糕的要求,挡住身后的冰激淋店,搂着她:“温温,中午吃点热的好不好”
乔温温不明所以,用吸管吸溜着汽水:“好呀~”
陈敬磊松了一口气。
陈敬磊选中一家川菜馆,在街对面,陈敬磊牵着乔温温,准备穿过马路走过去。
这时,一辆纯黑宾利停在俩人面前,挡住去路。
陈敬磊把乔温温档在自己身后,面色不善的审视从车上走下来的女人。
女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匀称,穿着墨蓝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材质昂贵。 肤色偏沉,鹰鼻,眼窝凹陷,深褐色的瞳孔蕴含着一些危险,像是丛林里猎豹在锁定猎物。
她直视陈敬磊的眼睛,开口:“你就是陈敬磊吗? ”
语调有些怪异,轻重音的分布很乱。
陈敬磊警惕的看着她。
这女人不是中国人。
女人挑眉:“中国有句古话,英雄出少年,你看起来是这样的年轻,比我想象的还要幼龄”
“我从手下人那里听说了你在公海上的事迹,本来上周我就可以来找你,可是临时被事情牵住了手脚,今天才得空见你”
女人邀请俩人:“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饭? 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蒙佧娜,是蒙家第六堂的堂主,也是蒙老板最小的妹妹,陈敬磊,我很欣赏你,找个地方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