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羊祜浑身都在发抖,都是气的。
“你竟然敢逼宫,你竟然敢杀母弑君,连皇后都不放过。”羊祜说着还要扬起手,再给上曹承一个耳朵,曹承却猛地推了羊祜,“那都是张昭故意设计我的,我不想,我不想的。”
羊祜被推得倒在地上,此时尽是悲痛,回过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将过错推到旁人的头上。眼下驻守洛阳宫的一万水军难道不是你的人?”
“水军是我的没错,可是母皇和父后不是我杀的。”
“你想杀了陛下,你想杀了陛下。”羊祜压根不听曹承的解释,只是将他的心思捅破。
曹承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羊祜道:“为什么,为什么啊?你如今已经是陛下唯一的子嗣,这一个天下都会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急于一时,做出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来?”
羊祜痛心啊,极是痛心,他难道不知道曹承的缺点,他知道,可是他以为这些缺点可以改的,只要曹承愿意改,将来他也可以成为曹恒那样英明睿智的帝王。
然而这一切,这一切都叫曹承自己亲手给毁了!
羊祜道:“那是陛下,更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怎么下得去手。”
“因为如果她不死,我就一定会死。”曹承也几欲崩溃,被羊祜这样一问再问,他也不想再装了,将他全部的心思都道破。
羊祜不解,“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死,你是陛下唯一的子嗣,陛下怎么会要你死?”
“唯一的子嗣,你们以为,唯一的子嗣就能让我免于一死?不会,绝对不会的,如果我做的那些事叫她知道了,她一定会亲手杀了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曹承比他们更了解曹恒,更清楚曹恒的心有多狠。
“殿下做了什么让陛下想杀殿下的事?”羊祜一看曹承这事不少的样子,立刻警惕了。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我只问你,你信不信我,你肯不肯救我?”曹承冲了上前,只要羊祜给他一句准话。
羊祜看着曹承问道:“殿下为何要见我,为何要我救殿下?”
“政事堂的诸公里,你是最拥护我的,我知道无论我犯了多大的错,你都一定会帮我,一直一直地帮我。”曹承虽然很蠢,还是很能分得清那些人的立场,知道哪一个会全心全意的支持他。
“殿下显然不善识人。你口中的张昭如是,我亦如是。”羊祜突然轻笑地说了一句,曹恒怔怔地看着羊祜,在思考着羊祜这话中所指。
“我之所以是最支持殿下的人,因为嫡长之制,你是陛下的长子,由你为太子,能为大魏后世定下规矩,这便能少了许多的杀戳。可是,那并不代表殿下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行径,人人得而诛之,这样的你,如何能承继天下,为万民作表率。若以你的所做所为,还让你成为大魏的皇帝,天下人岂非争效仿,先帝,陛下苦与一生经营方得的公正,仁义之盛世,岂非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