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只是不喜欢自己想什么,要做什么都让他们一眼看破说破,后来他们都从朝廷退下,本以为再没有交集的可能,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他竟然还要靠他们来证明自己清白。
明明这么多年来,他最急于逃离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曹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走出的洛阳宫,他不确定刚刚与墨问的对视,墨问是看出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殿下。”曹承想得入神,叫人唤了一声,曹承一下子惊醒。
张昭是不用上朝的,但是每次曹承一下朝总能碰到张昭,曹承道:“墨太师自请接手查清睿王被杀一案。”
这件事张昭已经听说了,也正是因为听闻这样的消息,张昭才会急急地赶来,本以为曹承会高兴的,事实却不是如此,这就有趣了。
“殿下应该高兴才是,墨太师虽然查案的本事不如崔太师,为人却正直不畏陛下,否则也不会在周左仆射去后,成为大魏左仆射,直到年事太高,再无心力辅佐陛下,这才致仕荣养。”
一股脑说着墨问好话,曹承的脸色反而越来越不好,这就更让张昭不解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墨问的出现按理来说是利于曹承,曹承应该高兴才是,可曹承的表现怎么看都没有一丁点的高兴。
曹承道:“墨太师正直不畏母皇不假,他的心里存的是大魏天下,还有大魏的百姓,可是我想做的事,与之所愿相违,我只怕墨太师看透了我的想法。”
什么叫做贼心虚?曹承这种就是货真价实的做贼心虚。张昭虽然心里不断嫌弃着曹恒,心里其实更在意的是曹承在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心思。
曹承心已经动了,现在只要不断地加重筹码,让他下最后的决定,事情就成了。
张昭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知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曹承。
“殿下多虑了,墨太师再厉害也仅仅是个普通人而已,没有看穿人心的本事。殿下要记住,想要骗过别人,首先就得先骗过自己。你也有一颗为大魏,为百姓尽心尽力的一颗心,所以,不需要畏惧任何人。”
循循引诱,张昭与曹承温和地笑着,就好像他现在说的话都是他心里想的,时时念着的。
曹承想起自己起的那点心思是从哪里的来的,不正是眼前的这一位。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么多年在朝中的得来的评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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