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一一地说起,虽然说得嗑嗑巴巴,条理却很清楚,夏侯珉早就已经习惯了曹恒自曹承会说话开始每日这一问,也正是因为这样,别看曹承才一岁多,话说得十分利落。
比起他这个温和的父亲来,哪怕曹恒终日冷着一张脸,曹承却更喜欢亲近曹恒,想来也是因为如此。
“母皇今天生气了吗?”曹承突然问了曹恒一句。
曹恒道:“你知道什么叫生气吗?”
额,这个词他只从旁人那里听来的,什么叫生气,其实曹恒是似懂非懂的。曹恒道:“不知道什么叫生气没关系,知道什么该做不该做,更重要。”
“不能,吵母皇。”曹承侧过了头,十分可爱的说了一句。
“对。承儿知道为什么不能吵吗?”政事堂议事时曹恒不能告诉曹承为什么,私下了,曹恒一如当年曹盼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为什么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事能那样做一般教导曹承。
曹承很诚实地摇头,曹恒道:“母皇和朝臣在商量国家大事,关系的是大魏成千上万百姓的大事,那是严肃,不能轻的。而且政事堂内,并非作何人都能进入。你不过是一个稚子,原本也不能进去,却因你是大魏的大皇子,你拥有的了特权,但这份特权只允许你进去,并不允许你喧哗。在政事堂内商议国事,任何人不能喧哗,这是你皇祖母早就定下的规矩,你皇祖母守了一辈子,母皇也要守,你又有什么理由例外?”
连大魏皇帝都要谨守的规矩,曹承也不可能成为一个例外。
“好。”曹承听着应了一声,曹恒伸手抚过曹承的头,“无论你是听明白还是不明白,以后母皇会让你明白的。”
从小开始给曹承讲道理,曹恒相信曹承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国之栋梁。
这样一份憧憬是美好的,最后……
“陛下,这是御史台送来的参文,参的是谯王。”曹叡这个在政事堂打杂的人,专门帮诸公送公文记录。
这会儿满头是汗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文书,显然上面的事情十分严重。
“参什么?叫兄长如此紧张?”一如既入下完了朝批阅奏折,曹恒半分着急的模样都没有,伸手接过曹叡呈上的公文,御史台自成一部,他们送来的公文,一般都是经由御史大夫自己送过来的,今天竟然让曹叡送上来了,看来事情不小。
“私占良田。”曹叡那是半路劫了御史台的文书,抢着送来的。
曹恒听到私占良田这四个字,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私占良田,好大的胆子。”
胆大吧!要不是胆大,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曹恒打开了折子,折子上不仅有曹林这个谯王如何抢占良田的数量,还有被占良田的人血书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