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走来的时候,秦夫人依然在叫喊着这一句,并不改口。
“陛下。”守在通天鼓的人,见到曹恒走了过来,连忙与曹恒见礼,一旁的百姓不认得曹恒的,但也知道新任的帝王,也是女帝,一个很年轻的女帝。
但曹恒一露面,不言苟笑的神情,不怒而威,以至于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百姓,都止了口。
“你道大魏侍中弑父,有何证据?”曹恒并没有理会一旁的人,而只轻声地问秦夫人。
“妾亲眼所见,岂会有假。”秦夫人大声地回答,曹恒道:“大魏量刑定罪,人证重要,物证更重要。而且,你亲眼见到了秦侍中杀人,杀的还是你的夫婿,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秦侍中为何要杀你的夫婿,同样,为何又放过了你这样一个目击证人?”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了出来,曹恒并不见动怒,平静地看着秦夫人,等着她给答案。
秦夫人抬头道:“秦无的母亲,是因生秦无难产而死的,在秦无的心里,那就是我家郎君所杀。他弑父,是为母报仇。”
“继续。”曹恒这样意示秦夫人继续地说下去,她的问题,这位只回答了一个。
“我,我有要救我家郎君,只是来不及,他也想杀我,只是没能杀了我。”秦夫人将曹恒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答了出来。
曹恒冷冷地一哼,“就你这样,秦侍中要杀你,竟然还杀不了你?”
浓浓的不信任,秦夫人大声地道:“是有人来救我,是有人来救了我。”
像是被曹恒吓得急忙地说出话来,曹恒道:“朕更奇怪的是,你的郎君是死了多少年了?”
如此问题,秦夫人一顿,曹恒道:“你竟然连你的郎君死了多少年竟然还要想。你们夫妻感情,让朕不禁多想。”
“你不记得,我来告诉你,整整三十一年。”一道声音传来,却是一身白衣的秦无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曹盼驾崩,为曹盼守孝,几乎满朝的臣子皆着丧服。
秦无一脸的寒霜,扫过秦夫人一眼,与曹恒恭敬见礼,“臣见过陛下。”
“秦侍中免礼。”曹恒与秦无说,然后转向了秦夫人,“三十一年,三十一年呐。朕不解,你为何在事隔三十一年后才会来到这里,状告秦侍中。不说先前秦侍中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据朕所说,秦家本来就是士族,在一方颇有威望,秦夫人若想为父报仇,这三十年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秦夫人大声地道:“先时陛下偏袒于秦无,妾是求告无门呐。”
“闭嘴。你敢污先帝之名。”周不疑喝斥一声,姗姗来迟却反应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