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本来想她这样突然的出现,上朝时该站哪儿,好,亲娘总算还是亲娘,早就想好了!
与曹盼把话传到了,胡本便告退,曹恒回屋吩咐道:“快些!”
离朝会的时辰差不多了,她要是不快点就要迟了。第一天上朝就迟到会被曹盼嫌弃死的。
急赶慢赶的,曹恒身着昨晚曹盼才让人送来的朝服,利落的往曹盼的寢殿去,曹盼朝服已经穿好,就差冕冠没戴,平日里与曹盼戴冕旒的女官正捧起冕冠,曹盼与曹恒道:“阿恒来,今天你帮朕戴。”
曹恒赶来了乖乖呆在一旁,听到曹盼出声,看了一眼那冕冠,前低后高,前后皆挂着十二串五彩玉珠。曹恒应一声走了上去,女官将冕冠交到曹恒手里,曹恒拿着这样一冠冕冠,心里紧张得不行,感觉手心都在冒汗了。
“可别抖,不就是一顶冠而已,不必当它有多重。”曹盼浑不在意地教着曹恒,曹恒……
这可是天子冕冠,亲娘是天子,自然能说得如此浑不在意,她要是能有曹盼这般淡定,亲娘还用这么揉搓她?
曹恒满自腹诽,曹盼抬眼看了她,曹恒吓得差点把冕冠都丢出去了。
“刚刚心里怎么说我了?”曹盼风轻云淡地问,曹恒一点都不想回答,她不回答就行?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了?无非是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痛。我都是天子了,一顶天子冕旒自然算不得什么!你可不是。阿恒,你认为天子是什么?天子就不是人?因为天子用的东西,这就重如泰山了?”曹盼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了出去,曹恒动了动唇,“天子,让人敬畏,天子已不是常人,天子之物,更不是常物。”
“照你这么一说,天子就不该吃那五谷杂粮,也不该再像寻常人一样,吃喝拉撒睡。”
话粗理却不粗。曹盼再接再厉,“你的意思是要把天子给供起来,供起来的天子,只受百姓供养,不为万民做事,这样的天子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被人拉了下来?”
曹恒本来觉得天子之位高高在上,听完却毫不犹豫地答,“会!”
“天子,听起来似乎离得百姓很远,若是真离得百姓远的,早晚有一天她也当不成这个天子。你要记住,天子之所以能为天子,是由无数黎民组成,离了百姓的天子,什么都不是。”
“这顶冕冠,与其说是权利的代表,不如说是警醒。冕之顶端为长形冕板,叫延。延为前圆后方,象天圆地方。自之前后檐垂十二串珠玉,名曰冕旒,置旒是为蔽明,是为王者视事观物,不可察察为明。行走之时,珠玉不可晃动,但行一步,皆需小心,否则一但倒地,颜面尽失,威严扫地。但指为天子者,每走一步,做一个决定,系于苍生万民,不可不慎。”
曹恒看了一眼手里捧着的冕冠,曹盼道:“所以阿恒,这顶冠呐,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你要做好准备。”
浅浅一笑,曹盼再点曹恒,“为天子者,翻手可杀万民,覆手可救苍生。在益州尝过权利的滋味,觉得自己能不能够掌住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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