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道:“收拢人心。他们是跟着你做事的人,事发了,你愿一人受罚而不让他们因你之故而受责,这就是给他们,乃至朝臣万民都发出了一个信号。”
“你,曹恒,是个敢担事的人,只要跟着你做事,你就会庇护他们。阿恒,以己度人,想要人心归附,这样一颗心很难得。朕很高兴阿恒做出这样的选择。”曹盼这样的跟曹恒说。
曹恒的脸上虽然看不出笑意,不过眼角流露出的欢喜可窥她很高兴曹盼的肯定。
“你要记住,做人做事,都逃不过一句人之常情。今日之事,朕助你收拢了人心,而朕借你警惕朝臣,知法而犯法者,无论是何身份,皆严惩不怠。往后你也可以借此事,警告你身边的人。”曹盼教着曹恒,只是区区一件小事,曹盼想得很长也很远。
曹恒动了动,“母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打算的?”
所指何意,曹盼岂会不知,拿曹恒当靶子的事,曹恒想知道自家亲娘什么时候动的心思。曹盼勾勾嘴角,“一开始,不过你用了六年的时间才成功闯出宫门,朕有些失望。”
刚刚被夸了的曹恒面对曹盼毫不掩饰的失望,立刻敛了神情,睁大眼睛看着曹盼。
曹盼道:“先掉乱了禁军换值的令牌,这一招有点小聪明,但是你最后却发现这一招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在换值的人没来之前,在值的禁军竟然无一人离开宫门,由此,你可有所得?”
“儿不解母皇之意。”曹恒确实是没明白曹盼为什么会点明这一点。
“今日的天不太好,很冷,排值之事是禁军统领与副统领的事。两个时辰一换,这是朕定的。他们早已过了当值的时辰,迟迟不见人来接替,以己度人,换了是你会如何?”
“儿原以为打乱了排值的令牌,到了时辰他们一定会离开的,没想到……”
“没想到你等了近半个时辰,哪怕早已过了原定的换值时辰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守在泰安门的侍卫没有一个离开。”曹盼将曹恒所见所闻先一步道来,曹盼一顿,目光转向燕舞。
曹盼道:“宫中的事,但凡朕想知道的,没有朕不知道的。当日朕与你有言在先,只让你对付宫中的禁军,燕舞所掌之暗卫不会帮禁军拦着你。不拦着,那也不等于你做的一切他们不会看着,不会告诉朕。”
听着曹盼理所当然的语气,“那母皇为什么每次都让我自己说闯宫的的经历,母皇再每次都针对我的计谋一一抨击,您明明早就知道一切。”
一指弹在曹恒的额头,痛得曹恒直捂额头,曹盼道:“这是怨朕?怨朕没有干脆让人不动叫你走出宫门?怨朕今日打了你十鞭?”
连连摇头,曹恒道:“儿臣不怨,儿臣比谁都清楚,在母皇的心里,儿臣是母皇的命。正因为如此,母皇才不能将儿臣庇护于羽翼下,让儿臣无忧无虑的长大。长在温室里的花,连草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