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发了个红包,让大家都不用来医院看他了。他身边已经够热闹了,再热闹点这医院就不像医院了,像搞了个亲人朋友齐聚一堂的派对。
正当傅越回完消息的时候,蔡正言到了,直接到了病房门口。
傅爸爸一眼就看见了他,说:“小蔡来了!快进来。”
傅妈妈说:“来就来了,还带个果篮,跟我们越越都这么多年朋友了,还用这么客气。”
蔡正言跟他们都熟得不行了,说:“没事,来的路上顺手买的,这红通通的,买个意头也好,祝阿越健健康康。”
他看到许峥,一眼就认出来了,笑着点点头,伸出手说:“许律师。”
许峥与他握手,说:“你好。”
傅越对许峥说:“不用客气,跟我一样,叫他正言就可以了。”
许峥说:“好。”
“那我呢?”蔡正言眼含笑意,“怎么不教教我,我应该叫许律师什么?”
傅越说:“你啊,你叫他大哥就好了。”
蔡正言:“……”
傅爸爸和傅妈妈都笑了。
“开玩笑的。”傅越又说,“叫阿峥就行。”
他们这几个人把一整个病房都弄得热热闹闹的。
隔壁阿姨都羡慕了,对他们说:“你们关系真好啊。”
傅越来了两天,还不知道隔壁阿姨生的是什么病,便问:“阿姨,你得的是什么病啊?”
隔壁阿姨说:“我也不知道。”
“啊?那你为什么要住院啊?”蔡正言问。
阿姨指了指腰背的位置,说:“这里一直痛,怎么治都治不好,什么检查都做过了,硬是找不出病因。我痛得走不动路,只好先在医院里住着了,医生看到我都苦恼了。”
查不出病因比没有治疗方法更加绝望,医生讲究的是“对症下药”,不知道症,就无从治疗,而且病人受到的心理折磨也会更大,受着病痛的折磨,却连病魔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不清不楚地自认倒霉。
众人都沉默了一会。
阿姨笑着说:“你们不用这么严肃的,我已经去过好多家医院了,现在都习惯了。人老机器坏,我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你们现在还年轻,要好好玩,也要好好注意身体。不然跟我一样,老了之后就后悔咯。我这个病痛也不是持续的,有的时候不怎么痛,不痛的时候还能出去旅游呢。”
她说得很轻松,笑容里也没有太多的哀伤,应该是一个很乐观的人。
于是众人把阿姨拉近了聊天大群,快快乐乐地组了一个吹水大会,吹了一个下午的水。
傅越先把蔡正言赶走了,说:“你去陪陪你的未婚妻吧,等我出院了再找你。”
蔡正言知道这里太多人,也不利于傅越静养,便说:“行,出院我来接你。”
“不用你接。”傅越说,“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