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授摇摇头:“老夏啊,话别说得太满,还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有时候啊,负隅顽抗和束手待毙的结果,都差不多。”
“此言差矣,负隅顽抗还有一线生机,束手待毙就是死路一条,怎么会差不多呢。”罗教授转守为攻,拿掉一颗棋子,说:“而且,束手待毙,一点也不帅气啊,不符合我的形象。”
“老罗,你还是这么臭美。”
“老夏,你还是这么嘴上不留情。”罗教授停止了下一步的思考,转了个话题,问:“你那个关门弟子,学得怎么样了?”
夏槐说:“老样,没啥进步,就是怎么教也教不会,只能死磕,磕到做梦都会做的地步,不然……”他没有再继续说了。
罗教授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啊,幸亏遇见了你肯教他,不过,只要他肯努力学,将来虽然不一定能成大器,但是做这一行,应该也没有大问题。”
“天分是比经验更加难得的东西,而且难得得多。”夏槐笑了,“但是经验远比天分更加可贵,我不求阿怀能有多大出息,只希望他能靠着这门手艺,生存下来,毕竟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一辈子看着他了。”
罗教授走了一步,被夏槐找准漏洞,乘胜追击,他扶了扶老花镜:“姜还是老的辣,骨头还是老的硬啊。”
“不知是在夸我还是在说我老。”夏槐随口说,“对了,你那个学生,跟别人一起开了家相筑事务所?”
罗教授说:“是啊,哟,你看我朋友圈了?我转发了他们的推文。”
“才三十岁啊。”夏槐若有所思,“我看了,还不错。”
“三十岁,对他来说已经晚了。”罗教授低叹,“本来可以更早的,以他的能力和天分。”
夏槐说:“哦?听起来有故事。”
“是啊。”罗教授说,“念大学的时候,他曾有一幅很好的作品,完全可以在天恒集团的比赛中脱颖而出,直接进入天恒,但却被一个同学……其中种种,说来也复杂,总而言之,有人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小傅,也多走了几年辛苦路。”
“天恒?算什么东西?”夏槐嗤笑一声,“老罗,你也太迂腐了吧,大学教授做久了,怎的浑身守旧气息,你学生没进天恒,在那里帮人干些粗活死活,那是好事呢。”
罗教授跺脚:“老夏啊,你是很厉害,天恒在你眼里不算什么东西,但是你别说我迂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一样,从犄角旮旯里自己修炼然后飞升成仙的。”
“你说得对,要想走跟我一样的路,也要有跟我一样的天赋。”夏槐很赞同自己的话,边点头边说,“机会难得,若有不错的作品,不应该能被人抢走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