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现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唐巧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挨打的女人里面最幸福的一个。
这个最幸福只是多了一个前提,就有着天壤之别了。
“为了小衡,我以为我可以这样子忍一辈子,我每天都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我每天都遵循着营养师交代的食谱,我觉得我还年轻,还健康,还可以再挨多几年,等到项经纬也老了,他打不动我的时候,小衡离开家的时候,我就可以解放了。”唐巧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真的是有希望的。
她继续说:“但是我忍不了了。”
唐巧去项经纬父母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项经纬的妈妈,好像也是这样一直……被项经纬的爸爸打。
她极其恐惧,她不断地留意着蛛丝马迹,直到在窗台偷看到他打她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项经纬的暴力倾向很有可能源于他的父亲,也许是生理上的,也许是小时候“耳濡目染”出来的。第二件事就是,项经纬的爸爸已经接近六十岁了,还可以这样打人,那她……不也同样逃脱不了拳头吗?也就是说,她只要还在项经纬身边,她这一辈子,可能都要被打,还可能会在白发苍苍的某一日,被打死。
唐巧说:“我只要一想想,继续这样下去,小衡也有可能沾上项经纬的毛病,我就忍受不了,我无法忍受,我决定了,我要带小衡离开。”
她跟项经纬摊牌了,她不要这里的一分钱,她要离婚,她带小衡离开。
项经纬勃然大怒,又少不了一顿打,这次,他还让王嫂一天二十四小时监督唐巧的举动,没收了她的手机,切断了家里的通讯设备,在客厅和房间里安上了无数个摄像头,他要让她寻求不了帮助,离开不了项家。
唐巧几乎束手无策,但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唯一能想到的不让项经纬怀疑的人,就是傅越。
这个只见了两面的可以说是陌生人的人,以项经纬对唐巧的了解,他很自信地觉得她不会将他们的事告诉他,唐巧自己也难以启齿,她都没想到自己真能向一个陌生人寻求帮助,但是母爱撬开了她的嘴,她很流畅地说出真相,一切,只为了她的孩子,和她还想拥有的,另一种人生。
“就是这样了,傅先生,你能帮我找一个好律师,然后将我和项经纬的事告诉他吗?让他当我的诉讼代理人,我会承担所有与此有关的费用,也会给出让他满意的报酬。”唐巧看了下时间,然后紧张地看向傅越。
傅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峥,他问:“我刚好认识一个很优秀的律师,不过他仅有二十五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试让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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