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和仪先被推进的抢救室,杜鹃好像被那一身血红的颜色烫伤了眼睛一般,紧紧攥住林正允的胳膊,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林正允连忙问安老。
安老伤势未愈,轻咳两声,摇了摇头:“没有大碍。”
毛凝眉安慰道:“伯父伯母,您们放心吧,这样的伤晏晏以前也受过……”
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抿着唇,猛地转身:“我去看看月亮他们。”
最后还是顾母颤着手拍了拍杜鹃的肩,低声道:“哭什么,孩子还在里面呢,哭有什么用?”
肖越齐一直紧紧盯着抢救室的门,人进去了一个又一个,又太多太多都是他熟悉的。
直播时的一幕幕在他脑子里不断回荡,确定了没有人有生命危险之后,他才对着安老道:“安老,我不如晏晏。如果是我,今天……我没有把握。”
安老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对上他苍白的面色,心中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们不一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和你们都不一样,她生来就是为了照亮世间的,对着多强的对手,她就能发挥出多少的实力来。咱们是向老天爷讨饭吃,她是老天爷跟在屁股后面喂饭吃。”
许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打趣了一声,忽然有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插了一句:“或许有一日,连我也成了她的手下败将了。”
众人齐齐回过头去,就见柳七公微微弯着腰,从走廊拐角处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道:“我来看看。”
管你怎样的身份手腕,到了医院里,都是一样的人。
不是在里面躺着的,就是在外面揪心的。
顾母说了杜鹃,可她自己也忍不住,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安静无声地流泪,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嗓子里,顾父轻轻拍着妻子的脊背,眼圈儿泛红。
顾母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我的一鹤……我的晏晏!”
“咱们的。”顾父牢牢抱住她,夫妻两个依偎在一起,好像在互相汲取力量。
肖越齐紧紧抿着唇,目光盯着抢救室的那道门,叹了口气,“三年不到,这是第三次了。”
星及沉默地站在旁边,闻言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抢救室的门,看看抢救室外揪心的众人,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