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多年的家务活,她的手并不似杜鹃、顾母等人的细腻,上面带着细微的伤痕,是年轻时经历过诸多风雨留下的。
本来因为心态好、身体好加上保养得不错,庄婶年过半百却有一头乌油油的发,如今出了这件事儿,鬓角都白了,看着无端让人觉得历尽风霜,只觉心酸。
“庄叔那天也是这样和我说的。”和仪捏了捏她的手全做安慰,笑道:“这回正经闲下来,等身体养好了还能出去走走。不像年轻时候去哪里都带着任务似的,紧赶慢赶,这一回可纯粹就是游山玩水了。”
“还能路见不平拔刀、拔剑相助。”庄别致旁边来了一句,“你们两个朋友五湖四海的,去哪里都有人招待,我也放心了。”
庄婶听着他俩说话,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嘴角向上翘着,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双带着浅褐色的眼眸只让人觉得温暖。
“我们都老了,这天下是你们的。”她挨个揉了揉三小的脑袋,似是叹息,似是感慨:“你们一个个都大了,能顶天立地了,能与千年罗刹女过招了,我很骄傲,很自豪,但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你晏晏,凡是要注意量力而行,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比他们几个都要重,但你要知道,即使你师父与你阴阳相隔,这世上还是有许多人挂念着你的。”
和仪将头倚在她颈窝里,轻轻点了一下。
“好了,晚上大家都家里吃饭去,庄婶给你们做一桌的好吃的。”她说着,还指了指庄别致:“晏晏和越齐他们都受伤了,你的伤可好了不少,一定要给我帮忙!”
庄别致叫苦连天,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又指了指和仪:“就算她没受伤,我也不敢让她下厨房帮忙啊!”
他说着,声音低了一点,小小声道:“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说什么呢你!”和仪刚要对他发火,一时岔了气,忍不住狠狠咳了两声。
肖越齐知道是她连续两次发大招又强行催动都城隍印震伤了内府,不由叹了口气。
庄婶已经面带忧色地敲着她的后背,他无上手之地,便道:“下次动手之前一定要谨慎些,以你如今的实力,用都城隍印还是勉强了些。就算是安老,也不敢强行催动都城隍印啊,要是个实实在在的章子也好,可心印却是最考验修为的,你又三番强用大招,现在没在病房里躺着就足够幸运的了!你看等会星及来了你还有好日子过没有。”
听到这个,和仪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息的,看得庄别致忍不住好笑,又有点后怕,也跟着嘟囔了她几句。
“好了好了,一个两个磨叨起没完!”还是庄婶拯救了和仪,她横了两个小辈一眼:“我们晏晏知道错了,你们两个就别念叨了!大老爷们的,做什么琐碎姿态。”
“庄婶威武!”看着闭了嘴的庄别致和肖越齐,和仪悄悄给庄婶竖了个大拇指。
庄婶得意一笑,为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低声问她晚上想吃些什么,又道明天一早给她煮桂花酒酿小圆子。
庄别致面带忧愁地看着自家叛变了的老娘,暗叹一声,对肖越齐道:“看到没,这就是待遇的察觉,天壤之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