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仪倒是镇定自若, 舀了最后一勺黑芝麻糊吹了吹送入口中,将勺子放到空碗里, 回头对肖越齐道:“我师父在里面掺了一脚,无论如何我也得来。昨夜我点了引灵香,我师父来了, 他把那边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怎么样, 有没有心情听听?”
肖越齐沉着脸看她, 直到和仪无奈地表示:“我真应付得来, 不然我昨晚连夜就溜了, 怎么可能今天早上还坐在这里?”
端着锅出来的庄婶听了“噗嗤”一笑, 摇摇头, 把面锅摆在桌上, 招呼大家过来:“来来来,都没吃早饭吧?快吃饭,吃晚饭省道协的道长们应该也到了, 我给他们再做一份。小贺啊,吃早饭不?”
原来是厢房的门被推开,贺柏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庄婶儿待客一向热情,贺柏宁盛情难却地在餐桌前落座,和仪端着庄婶塞给她的消食茶慢慢啜着,等待着他们吃完早餐。
省道协的道长们来得也不迟,庄婶和他们也很熟悉,大家说了几句话,进去探望了庄叔,面色凝重地出来,在客厅沙发上落座。
为首的道长姓毛,茅山派出身,现任本地省道协副会长。
这里就不得不说明一下湘省的状况了,当地是巫蛊之术、民间教派、赶尸之业十分兴盛,佛道两教反而坐了冷板凳不大受民众欢迎,这几年渐渐有些回暖,但也不过平常,早年连一位修为精深的高功都寻不到。
后来是这位毛家师叔与一位湘省女子相恋,在这边定居,道协看到了希望,大力扶持发展,才渐渐有了起色。
不过和仪看这支队伍里的道长们都是有点斤两的,就知道毛家师叔拉起这一支队伍也不容易,悄悄一问,果然好多都是外地派来支援的。
这事情突然发生,大家都没有准备,对那边也没什么了解,只能全看着和仪,等待着她开口。
庄婶给大家倒茶的时候又递了一个杯子给和仪,和仪一拧开就发现里头满满当当的一杯奶茶,添了各色果肉、芋圆,浓浓的奶香气伴着茶香,微微热的,入口很舒服。
她啜了两口,组织了一下语句,终于开口:“庄叔给我看过出自我师父手的镇书后,我连夜点了引灵香请我师父入梦,询问了与罗刹女相关的事。师父告诉我是他早年游历的时候在山林中误打误撞掉进了里面,被墓道中的迷阵所扰,闯到了主墓室里。他与她交手后自己也负伤,在主墓室里留了镇书,把罗刹女封印之后就匆匆离开了。但奇怪的是,他看出罗刹女身上业障很深,但却没有血气,他一直对此十分不解。”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她眉目凝重:“罗刹女在人前现身,肉眼已经可见,足以证明她的危险程度了。但既然她没有主动出击,而是顺着贺柏宁他们进去过的牵引才能对他们动手,我觉得,墓里一定有什么能够牵制住她的东西。我师父的镇书是把她封印在棺里,罗刹女既然破棺而出,就一顶还有别的东西使她畏惧,才能让她出不了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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