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丽抿着唇,静静地点了点头。
“我最不爱处理这些事。”和仪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指挥孙敏把橱柜里的小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 一个个打开看, 最后捏着一个白瓷罐子冷笑一声:“来吧, 看看,这安眠药我吃过, 效果不错。”
陈明丽大概是真缓过来了,听到这句话竟然只是平静地把罐子接了过去,又忍不住问:“您怎么什么都吃过?”
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
她抿着唇站了起来, 对着和仪一欠身:“是我失仪,让您看笑话了。”
和仪看着她外强中干的样子, 心中竟然生出几丝怜悯来, 摇了摇头, 没说什么。
陈明丽挺直了腰背, 努力保持着仪态。
即使一戳就破, 她也尽力保持着自己的优雅气度。
孙敏想说何必呢, 刚才哭的鼻涕眼泪齐流, 歇斯底里地喊叫,现在这样也只是欲盖弥彰。
但和仪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她就抿着唇没说什么。
陈明丽把小瓶子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然后三人在沙发上坐了。
和仪拿过陈明丽的那个坠子,在眼前仔细看着,忽然道:“是你爱人送你的吧?他送你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
“我属虎的。”陈明丽口吻极淡,眼睛只盯着足下的拖鞋看,好像挺直腰背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与毅力,“他送我的时候没说什么,但我很喜欢。”
和仪嗤笑一声:“你爱人不信这些?”
“至少他给我的表现告诉我他不信。”陈明丽仍然没抬头:“但我现在也不确定了,我真的不了解他,夫妻三年,同床异梦。”
和仪没去戳破她这脆的一张纸似的的尊严,继续道:“这坠子是白虎,不是寻常的老虎,或者说是Q版一类经过设计的图案。这是最传统的白虎图纹,等闲人是看不出来的,这样的样式是代代传下来的,你爱人是滇南人对吧?这样的白虎,才是能附灵的白虎。”
她一手掐诀念了一句听不清的咒语,然后在白虎上轻轻拂过,闭目纵灵识与这坠子上的灵交汇。
陈明丽刚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就被孙敏一个手势拦住了,她摆摆手,指指闭着眼的和仪,示意陈明丽禁声。
“圣灵悲悯。”良久之后,和仪睁开眼睛,轻轻一叹,手再度在白虎上拂过:“归于天地。”
她把坠子轻轻放在茶几上,对陈明丽道:“镜子上写的是什么?”
陈明丽抿着唇努力回想着,忽然道:“有一句:孽债于身,天谴之人,另外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符号。”
“画下来。”和仪摊出手掌对着陈明丽,示意她在手心上画出来。
陈明丽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伸出手,在和仪手心上画着,倒是难得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