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我不是光听你道经书,我若要听经书,与我同行中人就有极为精通的。”和仪笑吟吟回过头,望向相为玉:“佛子,你说是吗?”
相为玉应声出列,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双掌合十:“贫僧普济寺相为玉。”
智全霎那间脸色青白,“不、不可能!”
“要不说你消息不灵通呢。”和仪轻嗤一声:“佛子在京读书的消息你都不知道,可见是和大圈子脱轨了。不对,也未必脱轨,人家也未必乐意带你玩儿。哪家正经佛寺搞风水学?我可是听到了你们这儿的和尚和人滔滔不绝讲家里的东西哪里能讲哪里不能讲,这岂不是违背的佛祖法旨?”
她掀起眼皮子高贵冷艳地看着智全,好像一根大刺头。
智全一咬牙:“阁下不信佛就罢了,又何故来我安乐寺捣乱?莫不是贫僧平日哪里得罪过您了?今日贫僧在这里先给您道歉了,请您有什么话出去说,不要在这里打扰了佛祖的安宁,如此岂不是贫僧的罪过?”
“贫僧……”和仪回头看向大部队:“我的相面之术不大好,不过我看他的田宅宫不错,名下房产不少吧?福德宫长得怪怪的,财库倒是丰盈,存款几何呀?夫妻宫凌乱,天上人间的姑娘美不美?”
毛望舒笑了:“哎呦喂,最近不是打假嘛,都碰上和师您了,还谈什么福德啊!不过您的相面之术还是不错的,陆哥你说是不是?”
陆离玉淡淡点头:“和师眼力不差。”
和仪笑了,又对相为玉说:“这位智全方丈当真是口齿伶俐,怪道如今释教大盛,不过我听着怎么茶里茶气的呢?这色戒,应该也没少犯吧?”
相为玉目光冷冷地看向智全:“我不记得我称赞过这位方丈的佛法,甚至我并不知道这位智全方丈。佛经中确实有严明释教弟子不可行风水之事,安乐寺犯戒,我会向佛协举报。”
“心存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和仪信手拈了三支香来在蜡烛上引燃了,对着佛像略作一礼,唤相为玉:“帮我插上。”
相为玉接过又拜了拜,这次倒是正经行了礼,插上后磕了几个头。
和仪转过身看着大殿内形形色色的众人,“我方才那句话虽然是道教的联子,但放在此处倒也颇为合适。家人有疾,寻医问药才是正经,不要一心只想着烧香拜佛;想要步步高升,工作用心才是正理,自己不用心,一心只想求神佛保佑,那你就算真到了西方极乐一步一叩首也是无用的;求感情顺遂的请去拜月老,佛祖不受理这个。”
“说得好!”毛望舒非常捧场地啪啪鼓掌,那个小姑娘也用力地拍着。
和仪看了智全一眼,他脸色青白地瘫在地上,已经有“信众”眼神危险地看着他了,智全嘴唇颤抖着,开口:“你、你们对佛不诚!”
“佛不是你的借口!”相为玉冷脸呵斥,“不是你敛财的工具!不是你用来蒙骗信众的手段!”
“说得好!”这一回叫好声更重了。
刚才和仪与相为玉二人说话有理有据,令人忍不住信服,智全那个样子又一看就是心虚,在场人大部分都是被他忽悠来的,也有来网红地打卡的,信仰程度不一,竟然没人为刚刚还风光无限左右逢源的智全大师开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