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啊啊啊!”
此时戌时正已到,鬼门关闭。
不再有鬼物以此出冥界返阳,那边登记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一切稳定下来,不再有危险因素,和仪眉尖一挑,靠着山洞内的石壁,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冒。
一摆手,灵力卷着一块大石头飞过来,星及连忙上前铺上坐垫,和仪这才施施然坐下,姿态端庄优雅,简直是玄术界礼仪标杆,说话腔调拿捏得当,十分悦耳:“大妈您今年贵庚啊,哪年去世的?多少年没活动筋骨了?你说我不就让你跳个广场舞嘛,至于吗?来来,这腰就别扭了,转身!拍手!身段软些,瞅瞅你跳得,广场舞大妈们都得嫌弃你!”
能修至厉鬼者,多已摒弃惨烈死状,修回生前之态。
这鬼身着大红嫁衣,凤眸樱唇桃花面,鬓发如云,容貌极艳,头上凤冠璀璨,一身珠光宝气,可见是好生打扮过的,听和仪叫大妈,瞬间就忍不住了,“小毛丫头丑死了!叫我大妈?你配么!老娘当年可是翠蜂楼头牌!头牌!啊啊啊——”
又是一个被气傻了的。
灵娘在旁轻轻叹了口气,退至一边,不打扰和仪雅兴。
今晚意外频发,和仪的心情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发泄发泄也好。
智能音箱的声音适时响起——“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连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转身,拍手,扭腰,抬腿……
女鬼的舞姿僵硬土气中透着标准规范,一身嫁衣和鲜艳凤冠更是让人觉得时空凌乱。
和仪看的津津有味,啧啧感叹着说:“不愧是花魁啊!这我要是生在几百年前,养他个一院子,跳舞唱曲捏肩捶腿,人间一大乐哉啊!”
“……晏晏你在说什么?”
男声幽幽响起,和仪心尖猛地一颤,连声否认自己刚才的“不羁”之言:“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星及无奈看了她一眼,将手机交给她,轻声道:“顾小先生的电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
和仪一双死鱼眼看了看她,做了个威胁事后算账的表情,但身为一个不自由的、有家室的人,她还是不得不接受未婚夫先生的“拷问”。
“我身在上京,也看不到你,晏晏,你要自律啊!”顾一鹤深知自己未婚妻的毛病,此时正说着,致力于把耽于美色的未婚妻引上正途:“温柔乡,英雄冢。俗话说得好,野花不如家花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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