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了吗?”虞粒问。
“嗯。”陈泽宁说,“有事?”
许是生病的原因,声音虚弱又无力,掩盖了他冷漠的态度。
虞粒自然没听出来,甚至还故意开了免提,问他:“我让你姐把卷子帮你带回去了,现在有空没?教教我理综卷第28题吧。”
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让程宗遖知道,她除了他又不是找不到人帮忙!
她用余光打量着程宗遖。
他还是看着她,没什么反应。很平静。
就在这时,陈泽宁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虞粒,现在知道想起我了?早干嘛去了?”
陈泽宁的语气里是有情绪的,像是幽怨的控诉。虞粒没多想,平常陈泽宁总是这么欠欠的样儿,她都习惯了,压根儿没有意识到还有更深的含义。
“关键时刻想起你,不就说明了你的重要性吗?”虞粒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含混不清地催促:“赶紧的吧,给我讲讲。明儿我提个果篮儿去看望你。”
陈泽宁那头又陷入了沉默。
虞粒提心吊胆,真怕陈泽宁这逆子关键时刻不按常理出牌让她下不了台,那她还不得丢死人,程宗遖说不准怎么嘲笑她呢。
差不多十秒后,听筒里传来一记叹息声,“好吧。”
陈泽宁的鼻音很重,听上去莫名有点凄惨的感觉。
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找出了卷子,开始絮絮叨叨的讲题。
虞粒听得心不在焉的,她一直留意着身后的程宗遖,即使他一言不发,可气场还是很强,她总觉得不自在。往桌上一趴,手机放在一旁,陈泽宁一边讲她一边往卷子上写,另只手揪了一颗葡萄喂进嘴里。
她吃葡萄喜欢含在嘴里嘬。这会儿也是,慢慢地嘬着汁水和果肉。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程宗遖,他再一次朝她倾过身去,温热又干燥的掌心按上她的额头,稍一用力,将她往后一推,虞粒借着力,猝不及防被他推得挺起了身,嘬在嘴里的葡萄啪嗒一下掉在桌上。
她不明所以,正朝他瞪过去时,程宗遖面色如常,一本正经的教育道:“靠太近对眼睛不好。”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的,突然说这么一句,显得格外突兀,原本在讲着题的陈泽宁瞬间没声儿了,紧接着,这氛围顿时诡异了起来。
然而程宗遖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横插进来的,他按了按她的肩膀,笑着说:“你老师没教你正确坐姿?”
他还是一副长辈姿态。
虞粒觉得他管得真宽,坐姿怎么样都有他说的。
她推了他一下,正准备反驳,听筒里便传出来陈泽宁的声音,有些僵硬的试探道:“虞粒,刚才是谁在说话?”
虞粒一愣,完全忘了陈泽宁还听着。
程宗遖的手顺势搂上她的肩膀。
虞粒刚才嘬着葡萄,嘴唇有一层潋滟的水光,偏粉的唇色,嘴角有汁水欲滴,看上去更加诱人。
程宗遖眸色深了深,他没有任何犹豫,滚烫的舌舔过她的嘴角,之后含住她的唇,或轻或重地咬了一口,像是在品尝一颗美味的葡萄。
他非但没有避嫌的打算,反而趁机借题发挥,一边吻她一边说:“告诉他,我是谁。”
第38章 许愿
虞粒没想到程宗遖会突然间亲她,又不是没有接过吻,可能是因为昨晚吵架到现在两人都是冷战状态,再加上陈泽宁在旁听的缘故,虞粒觉得此刻的吻,过于的缠绵与…禁忌。
不仅刺激着她的神经,还撩拨着她的心弦,她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可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沉沦。
她使劲儿推了程宗遖一把,扭头躲开程宗遖的吻,强装着自然的语调,“我舅舅在说话!我舅舅回来了!”
陈泽宁那头没了动静。
程宗遖坐在她的身后,他的腿太长,随意敞在她两侧,稍微一伸就将她圈在了怀里,使她无路可退。
他紧贴着她的背,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一带,促使她侧过头,再一次强硬地吻上去,她的衣摆也翘起了边角,一阵凉风钻进。
虞粒这样坐姿很别扭。整个人都是反过身的,脖子抻着,有点落枕的感觉,腰也抻得发酸,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而此刻的程宗遖,丝毫没有了怜香惜玉之情,却还嫌事态不够乱,他灼热的唇贴到她耳畔,就连呼吸都充满了引诱的味道,与她耳鬓厮磨。
“跟他说,你正在跟你舅舅接吻。”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气音在她耳边讲话,像故意怂恿小朋友做坏事。
尤其是这句话,百无禁忌。
虞粒的头皮瞬间发起了麻。仿佛浑身过了电。
现在的氛围很安静,安静到他紊乱又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突兀,陈泽宁一直都没有说话,虞粒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程宗遖说的那句话,更不确定陈泽宁是不是已经挂断了电话。
衣服被程宗遖扯得乱七八糟,文胸搭扣也被解开,虞粒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她死死地咬着唇,艰难地点开手机看了眼,发现还在通话中。
一颗心就这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我、会做了,先不说了啊,你好好休息吧。”虞粒的语速飞快,磕磕绊绊的还带着些颤意,“明天我去看你……”
“你”字的尾音还未完全落下,虞粒就又轻轻地哼了一声,像是很痛苦。因为程宗遖又在捏她,她这回算是彻底确定了,他绝对是故意的,这一下又一下的明摆着带着报复意味。
“没照我的话说,这么不听舅舅的话?”他略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