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年的时间,公司规模早已扩大了几倍不止,垄断整个国内市场,进军欧美市场,如雄鹰展翅,势不可挡。程宗遖也成为福布斯富豪榜上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我听说你近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把一个月的工作都给赶完了。就您这魄力,您这拼劲儿,要不说程总事业能做这么大呢。你不成功谁成功啊。”
林昭竖起大拇指,神色浮夸。模样也是欠揍得很。
程宗遖身子闲闲往后靠,摸出一支烟衔在嘴边,拨开打火机时从虎口蹿出一束橙红火焰,他侧头点烟。
“哒”的一声盖上火机盖儿,顺势往林昭身上一砸,“就你屁话多。”
林昭手忙脚乱接下,将打火机如若珍宝般捧在手心,眉毛一挑:“我靠,惦记你这打火机好久了,这下可是我的了啊。”
要不说程宗遖活得潇洒通透。以前身无分文穷得吃不起饭的时候吃路边摊都不曾抱怨,现在腰缠万贯,钱多得十辈子都花不完,自然从不会委屈着自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从头到脚都是精致,就连一个打火机都要花重金定制。
如今,想扔便扔了,一点也不心疼。
“不过,你突然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林昭好奇问。
程宗遖的确很拼,可他从来不至于拼到这份上。这太反常,就跟完成任务一样。
程宗遖吸了口烟,懒懒散散抬起腿,交叠搭在桌上,姿态不羁而闲适,漫不经心说:“要回京市一趟。”
“你不是才去了吗?”林昭纳闷,“什么时候走?”
“明早开完会。”程宗遖说。
舞台上有歌手唱歌,程宗遖吐了口烟雾,虚眼看过去,目光有些涣散,问:“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好?”
“送女人?”林昭饶有兴致的试探。
程宗遖摇了下头,纠正:“小女生。”
“holy shit!”
终于忍不住,又爆一记粗口,林昭匪夷所思极了,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别人都在玩儿,就程宗遖自个儿坐在角落录数学题解析的视频。
“我说你怎么才回来几天又要跑京市去,合着养了个高中小情儿?小情儿要过生日了?”林昭笑得很贱,“你够禽兽的啊,高中生都不放过,成年了吗?咱可不能干犯罪的事儿啊。”
程宗遖眼皮一跳,抬起腿就踹过去:“别他妈欠。”
“哟,还恼羞成怒了?”林昭还在挑衅威严,哈哈大笑了起来。
程宗遖冷冷瞭他一眼,不与他计较。
林昭是他发小,他小学来了加州,他们两人从小就相交甚好,林昭初中就跟随他的步伐追过来了,林昭就是这样嘴贱的性子。
程宗遖窝进沙发里,疲倦的阖阖眼,慢条斯理的掸了掸烟灰,又问了一遍:“送什么合适?”
小女生喜欢什么。
他还真不知道。
“还能送什么?送钱呗。”林昭喜滋滋把玩着刚得手的打火机,脱口而出一句。
程宗遖眯了下眼,非常不认同:“太俗。”
他从来没有给女人挑过礼物,麻烦、浪费时间,钱是最直接最省事的解决方式。
可他并不想用这种恶俗的价值观来对待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她跟之前的那些图利的女人不一样。
她纯粹、美好也真实。
林昭啧啧两声,“这就俗了?这不是你一贯作风?”
程宗遖这人,看着温柔多情实则最寡情。对待女人阔绰,但从来不用心。不管是什么,用钱也就随随便便打发了。
他不缺钱,送出去的那些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那他缺什么呢,缺心意。
一个不缺钱的人开始花起心思来琢磨送别人的生日礼物,那就说明…他开始认真了。
“那高中生够特别的啊,让你费尽心思,就那么招你喜欢?”林昭探索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程宗遖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程宗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当初听到了虞粒的爱情观,他的确决定就此收手,不再去招惹她,因为她玩不起。
离开京市,回到洛杉矶之后,他照样过着自己循规蹈矩又纸醉金迷的生活,工作和玩乐,优哉游哉。
直到有一天下班,等红灯的间隙,几个高中生有说有笑的走过去。
外国人比亚洲人显成熟,校服也不是那般循规蹈矩,可那一刻,已经快要从他脑海中消失的虞粒就那么毫无征兆的钻到了眼前。
想到了那晚,她从墙头摔落,月季花瓣漫如雨下。
她身上的校服沾满灰尘,皱皱巴巴。狼狈不堪,却也如误入人间的天使。
他承认,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起了邪念。
才下定决心不去招惹,结果就因为那股邪念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他心血来潮给酒吧的经理打了个电话,问虞粒去找过他没有,经理说来找过了,也知道他已经回了洛杉矶。
程宗遖自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他就是突然觉得有那么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