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自被宋闻星带回宋家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然发了疯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着捅了宋闻星好几刀,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目睹了全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宋闻星已经血流不止,倒在地上了。
至于苏羽本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知是不是行凶时过于激动的缘故,他双手死死握着刀刃,后来被旁边的人阻止时又奋力挣扎,手指掌心全部割伤了,没有一块好地方,右手的小拇指也几乎被割断。
据说宋家报警之后,警察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苏国安无言,沉默许久才问:“那宋闻星呢?”
朋友也只知道个大概,告诉他:“还没听说,伤势应该不轻,或许还在抢救吧?”
苏国安道了谢,挂断电话就起身往外走。
苏母急急跟上,哀切道:“他在哪里,问到了没有?”
“不知道,我去宋家问。”苏国安说。“他们说报警了……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事情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宋家所有人都跟着去了医院,只有受雇的保姆在打扫残局,客厅里有大片血迹,令人心惊。苏羽和宋闻星同时受伤,又有人报警,因此在同一家医院治疗,苏国安问过地址之后,立即开车赶过去。
苏乔坐在后座,看着父母担忧焦急的神情,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无意在这个时候阻止父母去看苏羽,因为他深知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更知道他们对苏羽的感情。哪怕前边闹翻了,在知道苏羽受伤之后,父母仍会关心他。
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没有办法坐视父母对着夺走他们生命的人付出真切的关心与爱护。他对苏羽的恨是无法化解、无法淡忘的。
车窗外风景飞逝,苏乔神情严肃,抿嘴看着,心想:等今天过去,他要把之前隐瞒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父母。包括自己的重生,包括苏羽曾经做过的一切。
苏羽的手伤得严重,赶到时人还在手术室,外边几个警察守着,核实身份后,一个中年警官便把他们带到一边去解释具体情况,又询问苏羽和宋闻星是否有什么矛盾。
苏父踌躇道:“他们谈过恋爱,这段时间出了点事,小羽跟家里不大联系,其他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了。”
警察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深问,道:“他持刀伤人,要负刑事责任,等到医生确认可以出院,我们就会把他带走,在此之前也会有人过来轮流看守。”
苏国安没说话,中年警察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午时分,苏羽从手术室里出来,打着麻药,人还没醒。
医生告诉苏父苏母,虽然到医院比较及时,断指可以续接,但因为挣扎导致创面不平直,伤到了神经,他的双手很难恢复了。即便请再好的医生,也会留下颤抖痉挛的后遗症,甚至不能自如地控制手部伸抓。
苏母眼里含泪,握着丈夫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