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深刚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看到苏乔泪眼汪汪的模样,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眉头紧皱,三两步走近,大拇指擦掉他溢出眼眶的泪水,沉声问:“怎么了?”
苏乔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语气却很平静:“没事,我……一会儿就好。”
他这副模样像极了假装坚强。
骆云深:“……”
下一秒他看到了苏乔手里还拿着菜刀,上面沾着洋葱粒,顿时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才放下心来。
“你在外面待一会儿。”骆云深道。“我去切洋葱,切完喊你。”
苏乔本想拒绝,但眼睛实在撑不住,估计切一刀得缓一分多钟,这才没办法,把菜刀递给骆云深,自己打开客厅的门,到露台上吹风去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洋葱的刺激性气体特别敏感。刀面上沾了水也没用,切不到两下,必定是当场流泪。
多接触一秒钟,眼睛就又酸又痛。睁也睁不开,闭上还难受。
不仅洋葱,大葱也是如此,每逢要把葱白切丝,现场看上去总像一个被迫承担家庭重担的小可怜哭泣这干活。
场面可以说是非常不人道了。
这种生理性反应,他自己压根控制不住,但很多菜还必须要用到洋葱。
好在骆先生对洋葱不敏感。苏乔努力眨眼缓解那股酸痛感,颇感安慰地想。骆先生真是太了不起了,连这方面都很优秀。
……
片刻后,苏乔进厨房,去做最后一道脆爆肚丝。
猪肚切成宽度均等的丝,为保证入味,尽量切得细。但同时为了保证脆嫩的口感,还不能过细,否则筷子夹起来软绵绵一条,毫无弹性。
姜蒜洋葱碎一起下锅,煸炒出香味。这道菜一定要重油猛火,苏乔感觉油温差不多了,便把同样切成丝的莴苣丢进去,翻炒的同时,倒进先前调好的料汁。
这时锅里泛出大片沸腾的油泡,莴苣丝自其中洗练出格外翠绿的颜色。一秒都不耽搁,青红椒立即加入,才刚从锅底翻了个身,肚丝又从天而降。
这道菜是紧锣密鼓的,各类食材接连不断地进了锅,在迅速翻炒的过程中,被高温包裹着,相互交换味道。肚丝的香气融入莴苣里,莴苣清鲜的汁水又被逼出融进油汁,挂在肚丝上,使得整体口味层次丰富起来。
洋葱碎更在其中发挥了绝妙的作用,让它们香到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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