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沉默了几天。
季跟着她,像是得知了什么秘密,也变得沉默寡言。
两人独处的时间里,她带着他拓展了一下基本舞步的训练方式。
她俯下身做示范时,他看到她领口青青紫紫的痕迹,就低头去看别处。
夜里在舞厅工作时,季也变得收敛了,雍台让他去和乌尔塔多跳舞,他意外地没有还嘴,也没有撑着乌尔塔多的肩跃上二楼喝汽水,而是听话地牵起手,踩着方步。
“季,你,呃,那个,好像长高了。”乌尔塔多尽量和善一些。
深入了解过季以后,乌尔塔多不再对他和扬同居的事心存芥蒂。这小孩太纯粹,好像只将扬当成偶像和老师。
但他也因此不擅长和季相处,总觉得自己在他的衬托下,无限放大了罪恶感。
季真的长了不少个子,跳完下台,被齐扯过去比较:“生长期的小孩就是好。”
安娜含着棒棒糖,趴在齐的肩膀上:“扬一天天都喂你吃了什么营养品?”
季冷冷地走了。留下安娜和齐面面相觑:“嗯?”
他极快地穿过人群,走到俱乐部休息室,想去找扬,却遇到了斐。
斐的头发有点乱,脸上挂着每天必备的微笑,用怜爱的目光浅浅地沾一下他:“辛苦了。”
季突然想起自己偶然窥见的痕迹,步伐坚定地从斐身边路过。
“扬在器械室,”斐启了一瓶薄荷酒。
房里除了他和季,没有别人,摄像头是摆设,他也不用装什么礼仪先生,直接对着瓶子将酒灌进肚中。
“斐,你——”
季想说什么,听到挂钟报整点,便烦躁得撩了一下头发,走开了。
斐嘴边有没擦净的酒水,眼里含了冰一样。
陪扬去“朝阳小吃”买煎土豆成了一种习惯。
起初,店里的老板还会用不信任的眼光看季,后来,看扬愿意叉一两块土豆递到高个子男孩嘴里,他们才明白,笑着问扬:“哦,这就是你的新舞伴吗?”
扬说“是”,季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等到了家,她脱外套,盘头发,露出脖子侧面的青紫咬痕时,季跳得过速的心就撞在钢筋水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