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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几乎没有思考,小孩子撒娇似的咬了下他垫在她脖子下的胳膊,“我为什么讨厌郑博文,就为什么喜欢你。”

齐迹决赛第二场的时候周理也出现在了现场,比赛间隙队友一把扯着齐迹的球衣给他差点晃倒,他顺着队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周理就坐在观众席的前排,腿边还放着个黑色的行李箱,齐迹猜那应该是开庭的材料。

私会的风波已经过去,这会儿场边的记者也变得只有平时负责体育新闻的几个,他们输掉了第二场,原本想要两场结束比赛的愿望也落了空,送周理回去的时候齐迹在机场抱着她不撒手,周理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要迟了。”

她站在安检口跟齐迹挥手,“赢球啊。”

齐迹说因为双方各赢了一场,叁局两胜的比赛下一场就是生死场,周理手上的几个案子堆在一起,忙起来一整天都没几分钟歇着,连吃饭都是抽空随便对付几口,更不用提跟齐迹聊天了。

陈奕航还是时不时像鬼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有时候是电梯间,有时候是写字楼的一楼大厅,有时候是楼下的吸烟区,周理习惯了他神出鬼没,对付几句就赶紧走人。

被陈奕航抓住的时候是她刚开完庭的那天,法官因为生病庭审的时间改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开上庭偏偏对方律师又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几个小时下来周理多了一大堆工作要做,她留在办公室整理好了材料和接下来的诉讼思路才从位子上起身,办公室已经只剩她最后一个了。

她拿着杯子去茶水间,经过正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靠墙站着的陈奕航,对方似乎也是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她,站起身走了过来,“周老师。”

周理脸色如常,“十点多了,你这是?”

陈奕航笑了下,“周五了,等你下班。”

“没必要。”周理没有多余的话,转过身就准备走人。

男人一把抓住了她胳膊,语气变得有些恳求的意味,“就今天一次。”

周理转过头,男人的手还继续抓着她的胳膊,像是害怕她下一秒就挣脱似的,“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陈奕航笑了声,随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算是吧,只是我现在比较需要一个人来听我说几句。”

“那还不简单?”周理撇了下嘴,她觉得陈奕航这会儿随便去酒吧里坐一会儿就能找到一个女人听他说上叁个小时,说不定两人还能一直说到酒店去。

其实她也并不是一个多么硬心肠的人,相反,她对弱者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似于母性的友善,只不过陈奕航显然并不属于此列,他是个十分精致的男人,精致到有些精明,以至于周理在大多数时候懒得去分辨他的行为究竟是处于真正的脆弱还是只为了营造一些女人喜欢的人设。

陈奕航抿了下嘴,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些周理似曾相识的意味,几年前两个人吃饭时陈奕航谈起自己父亲时也是这样,“周理,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如果陈奕航是她讨厌的人,周理会直接回复说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周理突然想起了郑博文,那就是她万分讨厌的人,可偏偏陈奕航不是。

她并不厌恶陈奕航,她只是对他没有什么耐心,她懒得去欣赏他精心准备的那些戏码。

“你跟你爸又怎么了?”两个人坐在楼下的花坛边,她下电梯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手机,但想着也不会陪陈奕航聊多久,索性也就懒得上去拿。

陈奕航跟他说起几年前的事,周理只简单地回复她知道,陈奕航笑着歪头看她,“周理,你现在像一个智能机器人,你只是想赶紧解决我的问题,你并不关心我的情绪。”

周理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这就是我最大的用处。”

男人弯下腰侧着头仰视她,身上的白衬上因为他的动作折出了一堆褶皱,他原本被发胶定型的头发耷拉下来了几缕,这是个示弱意味很强的姿态,周理面色冷静地与他对视,陈奕航笑了下,“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每一个男人,到了你面前好像都会变成狗。”

“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