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袁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时玖澈本是我亡妻妹妹的儿子,自幼与我家女儿定了亲,家道中落以后投奔于小人家,小人见其可怜便将其收留,待到其科举结束不管是否高中都与其完婚,可这时玖澈实在……实在不是个人……”张老爷虽然看上去是个贪财的模样,但说起自家女儿却是热泪盈眶:“这时玖澈竟然连这短短的时间都不愿等,竟然……竟然写信勾引小女与其私通!昨夜……昨夜就是他写信约小女出去的!定是他对小女图谋不轨,小女不从便将小女杀了!”
袁瑾琮听张老爷如此说着,也就明白了那张老爷为啥非要先揍那时玖澈一顿了。
“私通一事,可有证据?”袁瑾琮问道。
“回大人,人证物证皆在!”张老爷回答。
“带人证物证!”袁瑾琮一声令下,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跪在了堂下,衙役拿着一沓书信呈到了袁瑾琮的面前。
“堂下何人?何以证明张菀栀与时玖澈私通已久?”袁瑾琮问那丫鬟。
“回大人,小人是张姑娘的贴身丫鬟,自幼伺候我家姑娘,当日时家郎君前来投奔老爷,姑娘从未见过这个定了亲的夫婿十分好奇,便偷偷去前厅看了一眼,然后就对这个时家郎君的相貌很是倾慕,但是……”小丫鬟瑟瑟发抖的看了眼张老爷,眼一闭心一横,为了自家姑娘,说!
“但是,夫人嫌弃时家家里穷,怂恿老爷想退了这门亲事,我家姑娘不忍心跟时家郎君退亲,便私下写了封信要我交给了时郎君,要其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到时候,时郎君有功名在身,老爷就不会退亲了,我家姑娘和时郎君书信往来几次后,姑娘就很是倾慕时郎君的文采,说非时郎君不嫁!”
“那昨夜又是怎么一回事?”袁瑾琮继续问道。
“昨夜是时郎君写信给我家姑娘,说什么相思难耐,要约我家姑娘半夜子时后院相见,我家姑娘为此还要我特意为她打扮了一番才去赴的时郎君的约。”那丫鬟说完,继续低头跪着。
袁瑾琮没有说话,见那丫鬟说完,低头看起了手里的那一沓书信,皆是时玖澈写给张菀栀的,十有八九是表达一些感激之情,和一些读书进度以及十分委婉的倾慕之情,袁瑾琮隐隐觉得奇怪,看这书信言辞委婉,怎的会忽然之间言辞直白且热烈的写什么相思难耐呢……
袁瑾琮感到奇怪和不解,抬眼看了看那时玖澈,已经从奄奄一息变成了气若游丝,是断然没有力气回话了。
袁瑾琮叹了口气,下令将那时玖澈收监候审,择日再判。
张老爷不解之余有些愤然,却也无奈的回了家。
气若游丝的时玖澈被拖进了阴暗潮湿的大牢,扔死狗一般的被衙役扔到了稻草堆里。
袁瑾琮退了堂,换下了官服,想着方才那个案子,若是方才自己私心再大一点,人证物证俱在,大可以判了那时玖澈的刑,就此结案,自己还能看落个青天老爷断案神速的名声,但是,看着那一沓信件,前后言辞的截然不同,让袁瑾琮始终觉得这事情里有蹊跷……
冤枉这两个字,是袁瑾琮这辈子最为恨之入骨的两个字!
袁瑾琮如此想着,起身便去了监牢。
牢里的时玖澈那叫一个惨,满身的血混合着棍棒的淤青,倒在稻草堆里好不凄惨……
袁瑾琮见时玖澈这副模样,属实有些于心不忍,就算此事真的是他做的,也得有个申辩的机会啊!
不为别的,袁瑾琮只是不想再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让冤枉这两个字在自己身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