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道:“以前出去那一大片、好几十亩田都是咱家的。只不过你曾外祖母喜欢打牌,成天就在街上打牌。家里让管家、长工勾结着偷光了。48年家里就被弄破产了!”
秦歌瞠目,然后道:“那祖祖这可是立了大功啊!”
这位曾外祖母在她5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已经想不起来老人家的样貌了,就记得她和所有那个年纪的老太太都是差不多的打扮。
深蓝色的汉服上衣、黑色的裤子、布鞋,头上用黑色的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但幼时曾外祖母疼爱她的一些模糊记忆还是有的。
小时候秦歌淘气,在田坎上乱跑。包过小脚的老人家怕她摔了,颤颤巍巍的跟着、护着。
有什么好吃的,还会给她拿到家里来......
没想到老人家还有那么大的牌瘾啊!
“那可不,48年底土改评成分就评成了贫农。因为过往不论,只论当时。不然那十年肯定得被整惨。不过咱家本来也不是土豪劣绅,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那两年还有人抽大烟抽败家的呢,也算是对家里有贡献了。”
陈老师道:“妈,你不说嫁过来家里一直就赤贫状态么?又怎么会看到我奶奶的千工拔步床?”
“我都说是没嫁人的时候了。那会儿你大姨嫁到附近,我到你大姨家玩。我那会儿不大,吃了两颗糖,就跟着你爸上老陈家的大宅子玩捉迷藏了。后来老陈家来提亲,你外公、外婆一开始还不敢应。说那样的大户人家这年月嫁过去要跟着遭罪的。然后你大姨就说,没事,老陈家败落了,败落得非常及时。”
秦歌在心头过了一下,陈老师是52年底生的,头上还有大舅比她大一岁多。那外公、外婆结婚可能就在50年左右。
那时候是不敢嫁大户人家了。
秦
歌道:“合着我们祖上也曾经阔过啊。那千工拔步床呢?”
“那年月,多半被砍来当柴烧了。留着要招祸的啊!你们这宅子,可能是有人保护所以家具才留存下来的。”
傅宸走进来,“我问过,之前的主人说确实有人保护。而且当时把这些都是拆成零散的放地窖了。”
然后他说了商清影母亲要请秦歌吃晚饭的事。
陈老师得知了商家人的来历震惊地道:“她干嘛请你吃晚饭啊?”
秦歌道:“她娘家侄女差点让钟元哄到手了,打电话请我去做了回人证。”
外婆道:“还真让我说着了。钟元那小子还真往小白脸的路子上发展了。不过,那样的家庭也难怪他惦记了。”
陈老师道:“他考上北师大了?”
“是啊。”
陈老师摇头,“这样的人品,考上了也不堪为人师表。他怕是上一次走捷径习惯了。”
秦歌道:“他估计是看我混得还不错,多少有些不平衡呢。我每出一次风头,都有人会@他。甚至我的股票涨停一次,也有人@他。”
除非钟元能混得比秦歌好,不然这个梗他过不去了。
秦歌没多理会这茬,去做赴宴的准备了。
家里还有芬姐和程诺在,外婆和陈老师吃饭肯定是不用担心的。
秦歌冲了个凉,换了一身简单大方的白色连衣裙跟着傅宸前往。
商太太请客的地方是在一家私房菜馆,也是开在一个四合院里。
去的路上,秦歌问傅宸,“商清影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
“听说是她妈妈给介绍了一个年轻有前途的军医。”
“哦。”这样家庭的女孩子,肯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
傅董说如果她和傅宸能达成他的两个条件之一,他就承认他非得以家世取人是错了,并且承认秦歌是非常理想的儿媳妇。
明年他们的婚礼他和傅太太也会出席。
不过在条件达成之前,大家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吧。
秦歌也觉得大家分开住,挺好的。逢年过节才走动走动。
商清影的母亲是301的军医,中校军衔。
傅宸叫她朱
军医,秦歌便也跟着这么叫。
这种职业女性,应该是不喜欢有人称呼她商夫人的。
父亲是副部级高参,母亲是中校军医,自己是北师大的讲师。
也难怪傅董那么满意商清影的家世背景了。
确实的靠近政府,远离政治。
朱军医笑吟吟道:“小傅、小秦,快坐!小秦,早就说想谢谢你,清影说你去国外拍婚纱照了。”
之前商清影是给秦歌打过电话来着。
“是啊,趁着暑假有空。开学就没这么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