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缩了缩脖子,只对视了一眼,就立马移开视线。
怎么感觉老板面无表情的时候,这压迫感反而更强了呢?
秘书麻溜的下去了。
一旁的苏特助和公司高管绷紧了背,也觉得这话语意味深长。
这语气……就感觉盛与澜挺想剥了那人的皮。
再想想,林渝的身份也不一般。
这群老油条瞬间怯场了。
“那我们这会议推迟一下?等盛总处理完事务再继续?”
“嗯。”盛与澜没回头,径直走进办公室里。
五分钟后。
他们看到林渝被苏特助接了进去。
林渝今天穿了一套灰色高定西装,精心装扮过,气势昂扬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毕竟是代表林家过来的,多少有些底气。
猛地一看也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门在身后关上,林渝扫了一眼屋内。
办公室很大也很奢华,盛与澜逆光坐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整个人熠熠生辉,连办公室都衬得高级起来。
光把他影子投在地毯上,拉的又长又斜,很有压迫感。
看盛与澜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林渝自己走了过去。
林渝心里觉得很怪。平时当老板当习惯了,现在盛与澜坐着,他走着,有一种盛与澜是自己老板的即视感。
“盛总,好久不见。”他强装从容。
盛与澜掀起眼帘,这才看了一眼林渝。
“嗯。”
林渝心里发紧。
盛与澜给他带来的压迫感甚至比其他人更强烈,其中附带了一部分童年阴影。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盛与澜再恐怖,也仅限于工作时间。
可在林渝这,盛与澜是个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噩梦。
两人是一个圈子里,又是同辈人,免不了被拿来比较。从小到大,盛与澜事事无懈可击,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林渝头上。
那是一种贯彻林渝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压迫感。
林渝咽了口口水,一想到如今林家面临的危机,好不容易才从压力之中找到一些动力。
他鼓起勇气,心中默念道,这次可不一样,盛与澜有了弱点。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胜券在握,盛与澜肯定很焦急,自己的女人会不会受到伤害。
林渝憋着一口气开口:“我就知道,不提云小姐的名字,盛总不一定会见我。”
说罢,他就在心里默数,等盛与澜主动开口问他。
这样他就掌握了主动权。
空气一片寂静。
林渝数了整整三分钟,盛与澜也没说话。
他额角一层薄汗,内心开始动摇。
“盛总不好奇我来找您的原因吗?还是说,盛总压根不关心云小姐的状况?”
盛与澜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往后推了推椅子,微扬下巴。
这让他能够自上而下的打量起林渝。
“我这不是,在等着你和我说吗?”他语气不咸不淡。
和林渝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一紧张,脑子有点木。但还是坚定的背着原本准备好的话语。
“这五天里,林家之前沟通好的项目不断遇到上面筛查,开始延期;要拨回的款也被告知拖欠;国外合作的几个客户忽然取消了合作。”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在背后玩什么手段。如果盛家和林家,不能一起好好的、和平共处的活下去,那就准备好一起去死吧。”
“你很自信。”盛与澜淡淡的说。
语气里明明没多余的情绪,却让林渝觉得他在揶揄自己。
林渝当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