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黎迩摇头:“我不疼。”
贺承洲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故意说着反话:“反正不疼,以后接着抠啊,乖。”
“嗯。”
“嗯?你居然还给我嗯?”
这个“嗯”字彻底把贺承洲心底潜藏的怒意激发了出来,处理完她掌心的伤口,又把额头的重新处理了一下后,开始和她细细说道。
“黎迩,这次做噩梦是无意识我就暂且不说你什么了,你为什么总爱用指甲抠掌心啊,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疼是吧?”
毫不夸张,贺承洲光看了心都怔怔得疼。
黎迩的力度绝对不轻,指甲几乎已经半陷进了肉里。
皮肤本身有弹性,但每次掰开她指头时,凹陷的地方永远恢复不了,就是一条细细的深坑。
黎迩不说话了,紧抿着唇,垂着眸子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没话说,亦或者是犯倔,不想听他的“教训”口吻。
贺承洲心里也闷着一股气。
黎迩不说话,他就也不主动开口。
屋子里一下安静得有些可怕,连窗外枝叶碰撞在一起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黎迩在发呆,完全是放空的状态,她脑子里空荡荡一片,像是一个年久失修出了故障的机器,不会运转了。
贺承洲在冷静的同时,心里也盘算着另一件事。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多一点,这个点他哥应该还没睡。
他发了条微信:
【哥,问你件事。】
【贺谨洲】:?
【贺承洲】:就是关于黎迩他哥,你了解多少?
【贺谨洲】:我不是都和你说过。
【贺承洲】:那你记不记得她哥大概是多会离开的?
那头沉默了会,给他发来消息:
【贺谨洲】:没记错,应该是明天,那年的7.18号是亚澳投资峰会,我陪爸去的,有幸见过一面,隔天就传出了离世的消息。
贺承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问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他跑去书房给贺谨洲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声音太大,贺谨洲先挂断了。
他刚从北城出差回来,才脱下西装,江以柠这会应该在楼上睡美容觉,她睡觉习惯不锁门,怕吵醒她。
他拿着手机去阳台,把门紧紧关上,才给贺承洲回拨过去。
一张慵懒清隽的俊脸怼在手机屏幕上,贺承洲紧紧凑近镜头,问他那个突然蹿进脑海的问题:“哥,你见过她哥的话,那我帅还是她哥帅?”
贺谨洲凌厉的眸里流露出浓浓的嫌弃,不想回答他这种问题。
想都不想说:“这都比,什么都比,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行了吧。”
贺承洲不依不饶:“不行,哥,你必须选一个。”
从小到大的胜负欲也被激发起来,只要是比赛和考试,他就没有得过第二名甚至更次的名次。
“不选。”贺谨洲干脆利落的拒绝。
“哥,求你,我的好大哥,我最敬爱的大哥。”
贺承洲充分发挥自己的嘴甜技能,把他天花乱坠一顿夸,逼得贺谨洲不得已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记忆中黎迩的哥哥好像还真和他相似度挺高。
也不知道是本来就像,还是因为他脸盲的缘故。
总之,在他眼里,他们确实长得一模一样。
他和贺承洲长相一个随父一个随母,他随了父亲凌厉硬朗的线条,生人勿进的冷冽;贺承洲更像母亲,五官柔和淡然,气质温润,没什么攻击性,让人看着舒服。
黎迩的哥哥也是这种类型,虽然心计城府了得,远不是贺承洲能比得上的,但单看外表,确实像。
“真的一模一样。”
贺谨洲说。
贺承洲嘁了一声,也不执意问他要个答案了,吐槽道:“你个大脸盲,就知道问不出答案,世界上都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你告诉我我和黎迩她哥长得一模一样,开什么国际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