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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曾是万人迷 第3节(2 / 2)

这一等也不是很久,地上红光渐淡,熄灭。但洞内并无甬道内那种照明之物。周若自进了这里,说话便轻声,原来嘶哑得厉害的嗓音都有些听不清了:“且记着叫人取荧珠来放着。”

丁羽猜想荧珠便是嵌在壁上照明的物事。

莫非要在这漆黑一团的地方说事么?丁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周若嘟嚷了一阵,身前蓦地浮起一个光团,虽不算很明亮,也能看清一二。他这才满意道:“随我来。”

二人走近中央刑柱,看得越发清楚。

丁羽好说也是从血魔灭绝的七千年后全民修行时代而来,一些基本常识是很清楚的。

走近了她就发现,这刑柱其实是用术法从地底催发金属混着土石生出,脚下生根,上与穹顶相接,与大地山体相连,牢固之极。

又嵌了不知多少符咒,本身恐怕就是件法宝。

柱上锁了一人,黑发披落遮住了大半张面容,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一袭青袍有几处破损,神色却并不十分狼狈。丁羽见他额上有一点朱红符印,不似天然,想必是周若所说的罪印。

此人跪在地上,俨然受罚思过的姿态。只是膝盖之下都隐在了石柱内,就好像直接长在了里面,想必是从地底催生刑柱时就被押着捆在了这儿。

刑柱上又伸出了铁箍,那人双手垂落身侧,贴在刑柱上,双膝、腿根、腰部、手腕、肩肘之处,都被铁箍紧紧勒住,双肩与掌心及关节处,更是被铁环穿透,整个人被这些刑柱上直接催长出来的铁箍铁环拉得挺直,半点动弹不得。

再看刑柱上那些符文,丁羽前世也学过一些基础,不过这些符文过于高深,她并不认得,只见得不时有微光闪过,然后锁着的那人便微微抽搐一下,应该是雷法所属。

她这传艺师兄君洛宁,能让人这样如临大敌的对待,只怕不是好相与的。

她打量这一会儿,周若也没出声,君洛宁眉目低垂,似是不知二人近前。最后还是周若用力清了清嗓子,用没有清爽多少的声音道:“君师弟,我带了人来。”

说了这一句,他有些踌躇,像是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道:“就是大师兄同你说过的事。”

君洛宁仍未出声,他又道:“以后申时、酉时会停了大阵,你好好教她。”

接着,他便不知道说什么似的,呆了一会,才吩咐丁羽:“你上前去让你君师兄瞧一瞧。”

从洞口进来这一路,丁羽也听他说过,虽然当年严惩了君洛宁,锁在这地牢里三百多年,但并未将他革出门去清理门户,因此虽然掌教吩咐过丁羽不能听他蛊惑,当面这一声师兄却不能不叫。

这时周若叫丁羽去给君洛宁瞧过,丁羽自然又上前了一步。君洛宁却恍若未闻,又静了一会,才缓缓睁眼,说了二字:“多事。”

丁羽这才发现,他一双眸子暗淡无光,显见是瞎了。

她不由暗想,原来传言中很完美的周师叔,除了声音难听不怎么爱说话之外,也不太会说话。人都瞎了,还叫她去给人瞧一瞧。

幸好君洛宁被锁着不能动,不然丁羽还真怕他动手打人。

作者有话要说:方便起见,文里不管男女一律叫师叔了

第5章

君洛宁不知多久没说过话,声音喑哑干涩,比周若居然好不到哪去,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被囚造成的。

说了这一句,他停了停才又道:“本门不曾遭变,典籍俱全,有心替孤云峰择徒,让江非自己教去,何必寻我。他教出合适的,我自交出传承便是。”

周若似是想不到他如此回应,抿了抿唇,语气平平地道:“这是掌教之令,你负罪在身,还要抗命么?”

君洛宁并不理他,毫无焦距的眼睛转向周若身侧,问:“资质如何?”

丁羽本来颇为尴尬地站在一边,听他问话,愣了愣才发现是问自己,讪讪地应道:“普通。”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大概做外门弟子还是合格的。”

显然君洛宁更是不满意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丁羽偷眼去看周若,他柔美的侧颜在光团映衬下忽明忽暗,好像脸色也在变幻,最后道:“你不肯教,说不定掌教一恼,以后那一个时辰的休息也没了。”

丁羽嘴角微翘,这位周师兄带她来本是自作主张,君洛宁答应还好,不答应,他就有点尴尬了。不过这威胁可有些没意思,掌教生不生气,怎么惩罚,也不是他能作主的。

果然君洛宁理都不理他,神色半点不动,只问丁羽:“你知道我是何人?”

丁羽想了想,道:“只听掌教说起一二。”

君洛宁又问:“你资质一般,江非对你并无期望,只要你接下传承,将来主持起孤云峰事务,他日再择佳弟子接续。你可有自知之明?”

丁羽道:“我自知普通,能有这样的际遇,已是超出想象,不敢再多奢望。”

君洛宁沉默一刻,道:“罢了,既然江非选定了你,那便由着他罢。”

于是对周若道:“带她回去。入门仪式和拜师之礼,自有江非操持,不必再来。修炼若有疑惑,让她自来寻我就是。”

周若也是松了口气,就招呼丁羽出去。走了几步,不见丁羽动静,回头却见她呆呆站在原处,像是出了神。

周若轻呼:“丁羽。”

丁羽一个哆嗦,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直接拜师行不行?”

“不行!”周若想也不想,也是脱口而出,随即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又去看君洛宁,好半天却问出一句莫名其妙地话:“君师弟,你做了什么?”

君洛宁什么也没做,丁羽知道。

她见周若抢步上前,隔在自己与君洛宁之间,怀疑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二人间扫视。丁羽便知道他想什么,哭笑不得,解释道:“他身上禁制极多,不能动我一根手指头……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我只是……”

她也不知道如何说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头脑突然一阵昏沉,内心深处仿佛有人一直在念着“拜师”、“拜师”、“拜师”。

拜师君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