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云白鹭手背上的那只掌心按得越发紧,李素月只得倔强的云白鹭,“你死了,我……我该如何是好?”
云白鹭打了个激灵,像冰块一样的躯体立即解冻,舌头反而就地打结,“就……帮个忙,埋了……我在我娘身边呗。”
“瞎说。”李素月长吁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肩却被云白鹭靠上,她笑了,“这样就好。”
前方旗语下令就地整顿,她们终于停下。天公作美,雪花再次扬起。远处的马匹嘶鸣和兵器相接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
卢尽花的牙旗巍然立着,众人听望前方,云白鹭看四周人数没有明显损减,知道这一战术奏了效。
“小刀割肉,看他熬到几时。”她解恨道。
身后的李素月蹙眉。
她十八岁时为客人铸造过一柄剑,三耳云头剑首,双刃直翼。她足足敲了十天才成型,完工时几乎毫无瑕疵锐利寒澈。那柄剑换了五两银子,也是她的出师之作。起初李素月舍不得卖,偷偷藏了好些天才抵不过父母劝说拿出。
“太惜器,以后就造不出更好的。”父亲如是说。
可李素月知道她再也打不出那样融汇了她年少最纯质心力的剑,卖了真的就没了。想到这,她的手不觉更用力,像要偷藏那柄剑一样宝贝,“你先紧要自己的皮肉。”
第65章
虽处于孤立无信的状态,但李继信雪夜出击印证了谢蓬莱的猜测:他这个赌输了一半。如果拿不下沙海,此人在北夏就难有立足之地。等待他的只有步堂兄弟的后尘继续做马贼。
而后方侧翼两股兵力不断地袭扰让李继信焦头烂额,军中已陆续有人偷偷渡过叶羌河逃窜。他下令阵型收缩后再清点人数,只余万人不到。
围城如果以十倍兵力也不敢轻言成功,何况他们缺衣少粮。李继信在帐内苦思:明明探得沙海兵力只有区区几千弱残,对方朝廷也在密约里说定不会派兵。可短短几日,他已经被三股不同的兵力骚扰,堂兄的人头也被挂在沙海城楼。
在看清对方的几股部队人数都不多后,李继信忽然有了信心。可再不决策,兵溃败走就是顷刻的事。他按住剑,“后翼死拒扰兵。前锋和左右翼合力攻下沙海北门。”
沙海城的守兵没丢保胜军的脸,但扛住了几个时辰后都疲累不堪。可城下的北夏铁鹞子兵还在源源不断地冲击着北面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