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地尚可,作价……两头羊吧。”云白鹭好奇地看着李素月,“不是你买的?”
“是……是人家送的。”李素月想了想,“这也不是我这样的人能穿的。”再说她常年靠在铁炉旁,家里也不缺煤炭,并不太需要这些御寒。但她起念买下这羔裘,想等以后送给师傅。
“穿得。”云白鹭清眸绽出憨笑,“月娘穿素色才好看,毕竟月明近素溢清辉。”
她笑完,两人对站了会,云白鹭将豆饼甩到五斗背上,再将腋下的布匹按在羔裘上,“给你……给你们的。
“走……走了。”伶牙俐齿顷刻间都被封印。
李素月想了想,“怎么不在安抚使那里过节?”
云白鹭噘了下嘴,“好歹我以前也是个承宣使,虽是个虚衔,也是沙海里个顶个的高阶。现如今,人人见我都是一句云侍读,听来刺耳不是?”
“可你做侍读也没见多不乐意,每日里还不是一改睡到午时,卯时就听你起了床。”李素月先还在笑,忽然觉得这话说得不妥,收声后盯着云白鹭送的布匹。她都没想到给云白鹭挑一身。
是了。没做的就是给她准备谢礼。
“那……那就来我家里。”李素月要去牵马,云白鹭已经拉过了五斗,“好嘞。”反正她也没准备一个人吃饭。这就样,两人一马,偶尔擦着肩膀挤进了巷口。
第35章
锦王在府上的酬神宴被榷局的胡员外郎搅了兴致。这人虽只得了双绿豆眼,却打那二十五棍的事儿后就留意上了赵宜芳。后来得知她就是真正的三州安抚使,还在家里乐得重重拍了大腿,“谢蓬莱这娘们成天端着青天架子,这回可算栽进了汴河里。就等着剥职发落吧。”
他等了些日子,等到谢蓬莱正式被提拔到了七品县令,和他这个蒙荫祖上殿前副指挥使的贵家子弟一般品级不说,还被锦王邀到府上办公。
沙海书院成立后,谢蓬莱更开始每日抽空替锦王讲史。“七品县令,末流举子,还是个妇道人家,能讲个什么史?”胡员外郎和同僚拿谢蓬莱这事儿开涮时筷子里的羊肉都没来得及送进口中。被人眼色提醒后才发现锦王不晓得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