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了个青芒果,坐在屋檐下,用小刀慢慢地削皮,看一群下课的小朋友在院子里踢球。微风拂过树梢,卷起阵阵涛声,也将不远处的人声送到耳畔:
“Take care of yourself, little lady.&
足球在操场上激起沙尘,她用长长的裙角掩住口鼻,目光穿过灰尘,落在五米开外的人身上。
那是个年轻的东方男人,左手持一把黑伞,半蹲在树下扶起一个跌倒的黑人小女孩。他穿着一身裁剪考究的黑西装,微微侧身,把伞遮在孩子头顶,半边身子被雨淋湿,裤脚浸在泥里。
席桐从来没有见过男孩子打伞的姿势这么潇洒。
他似有感应投来一瞥,隔着斜飞的雨幕和落叶,她并未看清他的脸,只听见他温润的嗓音,让哭泣的孩子回教室。那孩子抓着伞柄不放,他揪了下她的小辫子,把伞送给她,转身离去。
孩子破涕为笑,喊着谢谢跑上台阶,把伞给她看:“Madam,I have an umbrella!”
她摸摸孩子的头,望着那人独自走向校门口,连同车子一起消失在雨中。
席桐有种直觉,他不是来作秀的,他就是喜欢小孩子。
她回到宿舍,室友兴奋地说:“ME集团的太子今天下午来学校捐款了,你有没有看到啊,听说长得特别帅。”
席桐知道那是个很大的加拿大集团,至于继承人,没关注过,好像是个华裔。
……是他吗?
雨忽然大了起来,芒果树婆娑摇曳,沙沙作响,她的胸腔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动。
像被惊蛰的雨水唤醒的小虫子。
她捂住心口,那里越来越痒,越来越酸,带着一丝丝疼,很难受……眼前浮现出一张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脸,她对自己说,他一点也不好,不要再想他了,这样不好,会伤到自己的。
哗啦啦……
雨声逐渐变得狂躁,世界充满杂音,席桐蓦然睁开眼,黯淡的天光被浓黑吸走。
房间昏暗,盛夏的暴雨敲击在窗玻璃上,密如子弹。
几点了?
她动了动,脑袋下不是枕头。
孟峄侧躺着,左臂垫在她颈下,右手搭在她腰上,咫尺的距离,温热宁静的呼吸触着脸颊,像梦里的风。
湿润的,和煦的,带着雨水和芒果花的气息,搔着她的耳郭。
窗帘透进几缕蒙昧的光,她迎着光,看见一点微聚的眉峰,如云雾后起伏的山峦。
怎么皱着眉头呢?
席桐很轻很慢地握住他的指尖,闭上眼。
再睡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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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村小学的校长接到电话,放下心,前天席桐去镇上买东西没回来,他差点以为她在镇上出事了。
午饭过后,一辆奔驰越野车从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驶来,司机打开后备箱,装着满满的书籍和零食干果。
席桐从后座下来,对校长介绍:“这是ME的负责人,来查看基金会的状况,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同他说。”
校长当她口中的“负责人”代指普通的特派专员,和老百姓见了红军似的,热情地握住孟峄的手:“可算来了,里边请,里边请。”
孟峄要拉着她进办公室,席桐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的手,去教室改英语卷子。她觉得今天孟峄特别黏人,恨不得连她上厕所都跟着,有点烦。
卷子很快改完,有几个邻村的学生昨天考完试没走,在学校仅有的两间宿舍里等三轮车来接,他们暑假要跟父母去城市住。
小朋友们都很关心成绩,围着老师问考得怎么样,多少分,席桐给他们把卷子先订正了。分数都不高,但都及了格,他们已经学得很努力,连午餐时间都在背单词。
教育是一件相当拼财力、看家庭、比环境的事,和住房一样最能体现贫富差距,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资格说“我想当画家”。
志愿者的任务,就是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有权利陈述自己的理想,尽管实现它非常难。要做到公平,必须从思想源头上确立一个平等的观念。
席桐上大学做过几次志愿,结束后都挺无奈的,她觉得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许多志愿者都是为了保研、刷简历、写留学动机信、体验乡村生活,孩子们脏兮兮却明媚的笑脸成为微信朋友圈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但不可否认这些项目是有用的,量变产生质变,客观上能给落后地区带来革新和商机就够了,这也是她屡次参加支教活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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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随便玩狗,狗很凶的()
你以为这就是高甜了?跟后面表白对比一下还是弱
我写过所有的男主都喜欢小孩子。女儿五年前只是对孟总有好感,脸都没看清,采访之后才喜欢上的,孟总觊觎她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