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又一次在她嘴里听到“咱们”这两个字,眸中笑意更深了,“你这是……活学活用?”
卫初阳忍俊不禁,“反正我觉得我一直在进步,每天都有许多事情要学习呢。”忙着学习如何打击敌手,忙着猜测人心,忙着考虑如何让自己的力量更为壮大,满脑子都是需要考虑的人事。
见萧衍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了然,他这恐怕是在担心自己。
“我自己前去寻富学林,天王军中自然要留一个人坐镇,总不能你与我同去,将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都丢下了。更何况我觉得是不是该将两个小家伙接到身边来了?顺便派人去问问大当家是怎么想的。”
他到底是先在山上观望呢,还是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干呢。总要征询下他的意见的。
原来也算得兄弟同行,只是如今袁昊成娶了施南屏,这就是个变数,也不知道施南屏有没有向他吹枕头风。
萧衍也觉得,与萧毓分开数月,他们也在天王军中立足颇稳,是时候可以将幼弟接过来了。
二人商议妥当,一个前去寿湄山寻富学林做说客,另外一个就坐镇天王军中,并派人去盘龙寨送信,顺便接两个小家伙下山。
卫初阳到达寿湄山下的时候,萧衍派出去的人也到了盘龙寨。
寿湄山若论天险,比不上盘龙寨,原来只有二三十人的小股土匪盘踞,富学林兵败之后,便占据了此山,将原来的山匪纳入旗下,如今也做了个山大王。
听得山下被围,且人马不下于他,探听消息的山匪隐在山间草木里,见领军的正是上次大败富学林的卫初阳,顿时吓的肝都颤了,立刻往山上报讯。
前脚刚有人撒丫子跑上山去报信,后脚卫初阳就将一张拜帖绑在弓箭上射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的树杆上。
——她做山匪也算是做出了经验,在山下埋伏打探消息,哪里好藏身哪里不好藏身,都已经摸的熟透。
差点被她一箭射中的军士小心拨下箭来,连同上面的拜帖一起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山上去。
富学林最近须发都白了大半,面色苍老了许多,再不是长安城中那养尊处优的将军了。他身上长衫都许久未换了,整个人都快要馊了,胡子拉茬,看到卫初阳的拜帖冷笑:“没想到这姓卫的丫头比她爹的胆子还大,就是不知道她的脑袋是不是跟她老子的脑袋更硬些呢?”
差点将他一枪刺死,竟然还敢来拜山。
他传令手下士兵:“传话下去,让卫家丫头一人骑马上山,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带!”他倒是想看看这丫头的胆子有多大。
那兵士又一路小跑着从山上下来了,这次不再往隐蔽处藏了,大大方方站了出来,吼了一嗓子:“我家富大当家说了,卫小姐若是非要见他一面,有胆子就一个人上山。”
卫初阳早料到会有此举,来的路上就与手下人商量过了,一夹马腹就越众而出,朝着那兵士抱拳:“容兄弟领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