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也不瞒他:“来弘图折腾的这么厉害,又兵围寨子,这是摆明了想要招降。不过二当家跟四当家都与朝廷有仇,真心投靠谈不上,他们都太过骄傲,但推波助澜是肯定的。”他自己倒没什么非要忠君爱国的思想,单纯是觉得做个盛世良民比山匪这职业要平安多了。
施同和与宁湛立场不同,他从来就是良民,又是官家子弟,闻言立刻从中嗅出了危机感。转头就去寻施阳明说话。
“……你是说,盘龙寨要投靠来弘图?已经派人山下接洽去了?”
施同和也十分焦虑,“若是盘龙寨投靠了来弘图,那咱们……”到时候就算是他们并非出于自愿的落草为寇,而是被山匪劫上山的,最后也会被冠上反贼的名号,与来弘图这等贼子混为一谈,枉担骂名。
施阳明眉头都拧在了一处,“如果卫二当家跟四当家真在来弘图手下站稳了脚根,那袁昊成呢?”他的打算又是什么?
袁昊成若真是打定了主意要做反贼,那施家人的立场就必将变的十分尴尬难堪。
其实山匪与反贼皆是反朝廷人士,只不过前者小打小闹,只为患一方,后者闻名天下,动静闹的太大,说不得事败之后就要落个千古骂名。
施阳明从来都是想做个忠臣廉官的。
不说山寨里留下来的施家人与袁昊成之间心思各异,立场不同,施阳明父子已经在考虑他们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但说卫初阳与章回之萧衍二人带着盘龙寨二十号兄弟前往衡阳城,那信使沿途之上待卫初阳十分的殷勤,倒引的章回之多瞧了他好几眼。
按理说三人同行,就算卫初阳是女子,但那信使却是男子,也没道理往未婚女子身边凑。更何况他的样子又不是色迷迷的,反倒是带着巴结讨好的神色。
他们就算与来弘图见了面,留在来弘图军中,也没可能及得上这信使在来弘图身边的日子久,他又何必讨好卫初阳呢?
快到衡阳城的时候,章回之在马上捂着肚子停了下来:“停下停下,我肚子疼的厉害。”
卫初阳虽然最近恨他脑子发昏,对她动手动脚,嘴里还常说些着三不着两的昏话,恨不得暴揍他一顿,但见他疼的厉害,只得勒住马头,皱眉问他:“你这是乱吃什么东西了?都说了让你在山上待着,跑来添什么乱啊?”
那信使一直往卫初阳身边凑,身后又有来弘图五千人马,萧衍亦与并驾齐驱,他想说几句话也没机会。眼瞅着快到了衡阳城,自从他亲了卫初阳之后,这丫头就对他戒备心理极重,真开口叫她过去,她恐怕不会理,只能出此下策。
卫初阳见他疼的快从马上滚下来似的,只得下马去扶他,“到底哪里疼?”
那信使也凑了过来,章回之见他可厌,便没搭理他,一手按压着肚腹,一手紧握了卫初阳的手,“扶我过去歇一歇,袋里有三当家的药,吞两丸说不定就好了。”
卫初阳不疑有他,便与那信使告罪:“劳烦先生稍待,待我家师兄身体好一点了再赶路也不迟。”真是掐死这货的心都有了!
那信使自去安排五千军士,让他们就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