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那日之后,他人前人后都唤她“阿卫”,毫不避讳自己对她的喜爱亲昵之意。而且态度里也确实带了更深一层的敬重与友爱之情,这个山匪头子倒是真的拿卫初阳当兄弟来看了。
兄弟与老婆,在袁昊成的世界里,那是两种存在。
兄弟是刎颈之交,而老婆如衣衫,娶回来还是可以再换的。
若非他在女色上头真的不甚在意,早就如其父一般,抢了十来八个妇人回来做压寨夫人了。
袁昊成的父亲在女色上头比较粘缠,但凡见到个稍有些姿色的妇人就拨不动腿。但压寨夫人虽多,子嗣却只生了袁昊成一个。
袁老寨主年老心肠忽软,将自己抢来的妇人们给分了些财物,全部打发下山。临终前有言,大约自己一生作孽太多,才子嗣不旺的,因此叮嘱袁昊成别太过阴损毒辣,给后辈积福。
袁昊成对老父的话不以为然,都做山匪了还想着积福,还不如进山当和尚去。
不过想归想,他对过往商旅却只是打劫财物,不曾抢劫妇人上山。
这山匪头子心里也存着一丝傲气,总觉得抢来的妇人哭哭啼啼,委实无趣。男欢女爱,大约还是你情我愿来的开心。
他对卫初阳亲昵的态度,还是刺痛了以萧衍为首的盘龙寨的一干单身狗们。
萧衍是熟知内情的,知道袁昊成除了对卫初阳真有点男女之上的想头,还真的拿她当兄弟来看,简直是在心里塞满了石头,沉的都快要提不起来了。
其余山匪们却以为大当家与二当家好事将近,瞧瞧叫的多亲密啊?
与袁昊成在一处练武的时候,还嬉笑开口:“大当家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喝什么酒!再喝下去连命都要丢了!”被一同在训练场上的卫初阳揪过去暴揍一顿。众人哄然大笑,还当二当家害羞了呢。
在卫姑娘的字典里,压根没有害羞二字。
她倒是担心山下官兵再纠结人手前来找盘龙寨的麻烦,恨不得这些山匪们的战斗力一夜之间都能达到袁昊成的水平,这才拉了袁昊成来做陪练,就连萧衍也自动陪练。
原本山匪们有卫初阳一个人训练就算辛苦了,如今再加了袁昊成与萧衍,二人手头功夫都不若,动起手来毫不留情,山匪们如今看到当家的,都恨不得绕道走,生怕被揪着揍。
众山匪被揍的狠了,身上青了肿了,都跑去寻宁湛讨点消肿止疼的药。
于是近来忙于治疗伤员的宁湛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等到卫初阳去的时候,还真提起此事。
他自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边在山寨里过混日子,一边想着如何下山当良民。见到卫初阳不免要多嘴两句。从当匪只是暂时的而当山匪的家眷则是一辈子的选择,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道理,直听得卫初阳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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