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在盘龙寨住的日子越久,他就越觉得,自己这想法……大约就是在做梦。
若是依着以前在卫夫人面前的小儿郎,他必是要扯开嗓子大哭的,只不过这一招在卫初阳面前,他压根不敢使出来。就怕使出来了,更招的阿姐烦,丢下他不管。
他这也是委屈的紧了,说完了眼泪就下来了,又不敢大声哭出来,生怕惊动了隔壁的卫初阳,只敢小声抽噎着,“阿毓……我可想我阿爹阿娘了,天天晚上做梦梦见他们……阿娘还给我做糖糕吃……”
小孩子的梦想,简单而美好,卫华也就这点梦想了。
萧毓顿时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爬到床上来,搂着他轻轻的拍,就像辛氏拍他的一样,安慰着伤心的小伙伴。
“那我以后也不叫你阿姐阿嫂了,她太凶了……”这么欺负你!
萧毓暗暗为小伙伴打抱不平。
原本拿了活血的药准备给卫华搓一搓的卫初阳在卫华房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原本是想着给卫华的小伙伴腾出点时间来,好让他们说几句话,哪知道就听到了这番话。
她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紧握成拳,下颔抿的死紧……足有一刻,才重又抬手在门上叩了两下,推开了门。
床上相依相偎的两个小孩子见到冷着脸走进来的卫初阳,都规矩了起来。
卫初阳也不说话,上前揭开被子就将卫华的裤腿给撩了起来,一直往上卷。
卫华从来没被她贴身照顾过,局促不安极了,偏偏又挣不开她的手,眼睁睁看着她在手心搓了活血的药,在他大腿小腿处搓了又搓,直疼的他好几次叫出口,又忍了回去,眼泪串串掉落,卫初阳似未瞧见。直将他身上运动过度的地方都用药搓了一遍,这才一言不发的离开。
萧毓吓的早缩到一边角落里去了。
第二日他再跑来寻小伙伴玩,却惊见他居然跟着山匪在山上开始跑步训练,虽然疼的眦牙裂嘴,但却闷不吭声的咬牙忍着。
“你阿姐又罚你跑步”
卫华摇摇头,面上竟然显出了一点赧意:“是我自己要来的。”卫初阳压根没说一句话,看到他这么个小人儿一大早爬起来跑在山匪身后跑,既未阻止也未夸奖,就好像……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萧毓就不明白了,他这是抽什么风,居然自己找苦头吃。
“你忘了昨日疼的有多厉害了?”
卫华双目闪闪发亮,带着些喜意悄声与萧毓耳语:“我阿姐……她昨天给我搓完了药,我身上就不那么疼了。”最重要的是,这是姐弟俩离京,卫初阳与他最近距离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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