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在老头子家住了一晚，和伊利亚睡在一起。”文扬静了片刻，接着说道：“他半夜起来了，以为我不知道——我本来就浅眠，睡在陌生的环境很容易惊醒。我听到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然后伊利亚回来了，他显然很慌张。”

“第二天早上，老头子告诉我，小狗昨晚踩空楼梯，从二楼滚下去了摔死了。”

x小姐微微皱起眉，她没想到故事竟有这样的转折。狗和猫都有夜视功能，夜间的视力是人类的五倍，要说人晚上踩空楼梯，摔死了倒有可能，但是动物本身警惕性很高，夜间也不会乱跑，除非是人为的，不然在家怎么会摔死？

所以杀死小狗的兇手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是伊利亚……”她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荒谬，“他怎么会？你说你们关係不错，我以为……但他至少不能伤害无辜的小动物啊！这心理是有多扭曲……”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伊利亚给她的感觉一直很温和，对她态度也很友好，这么多年和文扬相处融洽，怎么看都是一个善良的人，完全想不到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我倒不认为他是故意的，也可能是失手，或者是意外。”文扬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你换个角度想，如果夏女士突然有一天带了个小女孩回家，说是你妹妹，你也会不知所措。”

“老头子一整个下午都在陪我和小狗玩，伊利亚却只能在房间里写作业。所以我寧愿相信，他那天晚上也许只是想去厕所，但是小狗以为他要跟它玩，于是伊利亚动心了，把它的玩具球扔了出去，没想到球滚下楼梯，小狗想扑上去捡，结果意外摔落。”

“这个推理怎么样？”文扬哼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地道：“理由就是，那个失踪的玩具球被我在冰箱和墙体的缝隙间找到了，而冰箱的位置，就正对着楼梯。”

事实是怎样已经无从而知了，他也不可能当面找伊利亚对峙，所以他寧愿往好处想，伊利亚是他哥，他以后还要和他相处，与其怀恨在心，不如就当它是个意外，过去了就过去了。

“所以他一直在愧疚？”x小姐露出苦笑。如果是愧疚，她就能理解他了。

人会因为愧疚，做出类似补偿的行为，以此说服自己让良心好过。这简直和她拼命想保护纳西索斯的行为一模一样。

文扬点头，蹲得腿麻，乾脆坐到了地上，“如果他一开始就是故意的，也用不着愧疚了。”

“从那以后他就不吃肉了，也成了动物保护主义者。”文扬又朝水面丢了一颗石子，x小姐转头看他，夜色昏暗不明，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释然了，不过他的声音是轻快的，“是不是很奇怪的理由？他是有多善良才会有这么深的罪恶感，反正如果换成我的话，肯定第二天就忘了。”

x小姐默不作声，不管文扬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但转念一想，他们这个行业见多了生死，说什么安慰都是矫情，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她勾住文扬的脖子，身体前倾，就这样吻了上去。

文扬先是没反应过来，双手向后撑住地面，唇上感到一阵温热湿润。这样的吻与以往x小姐给他的感觉都不相同，好似微风中的细雨拂面，轻轻柔柔地落在唇上，让人一下子就放松了，满心平静。

文扬闭上眼，虽然他不喜欢女人主动，但这次却没有推开她。

x小姐啄吻着他的唇，越靠越近。两个人贴得太近了，x小姐几乎快把他按到地上，可是她下一秒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退开半步，拉过他的手，眼睛闪闪发光。

“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看着一脸莫名的男人，兴奋地对他说：“你不是想拆散他们吗？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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